“段叔叔,段果果跑累了,要喝水……”段果果忽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嚷嚷着渴了。
那位段叔叔的确是见段果果一直跑来跑去的,现在天又热出汗后一定是渴极了。
“那小姐稍等一会,属下这就去拿水来。”
“快点快点,我嗓子都要冒烟啦……”段果果撒娇吵嚷着。
那位段叔叔便转身飞快的去取水了。
殊不知,他这一转身,段果果从地上爬起来,和欧阳梦曦一溜烟的往树林子跑,速度之快,脚底下跟抹油似的!
彼时的鹰月正闲唠嗑,一个眨眼的功夫就见欧阳梦曦带着段果果跑没了影,两人大惊!
鬼步!这臭小子跑这么快要干什么!
两人嗖嗖飞身出去追!
可惜,等他们钻入树林子后,远远的就看见,欧阳梦曦和段果果早到了树林深处的悬崖边儿上。那里,一条银白色的巨龙正盘旋在那里。
“大虫!我们走!快飞快飞!”欧阳梦曦和段果果爬上银龙的背,催促着银龙起飞。
一看这架势,鹰月顿时吓坏了!
“欧阳梦曦,你快给我滚下来!”鹰一边大喊大叫一边赶过去,“你要去哪里,快说清楚!”
欧阳梦曦见鹰月追来,他嘿嘿笑着,“叔叔不用担心,我一会就回来啦……”
说着,银龙忽动了起来,一下子飞出悬崖。
鹰气喘嘘嘘的赶到,只听见欧阳梦曦说:“我出去玩啦,不要告诉爹爹哦……”
鹰气的要吐血。
月的脸色也不好看。
两人匆忙出了树林,龙已飞走,他们根本追不上,只能回去禀报主子。
两人刚出了林子,就遇见拿水回来的段叔叔。
“小姐他们人呢?”
“你家小姐将我们家公子拐走了!要是出了事,你们得负全责!”
段叔叔:“……”
“什么!”段少臣大惊,“段果果竟与银龙飞走了?”
“是!”
“你是怎么看着小姐的!”
“属下,该死。”段叔叔的头压的很低,罪孽深重。
段之臣阴沉着脸,望着擂台四周围的水泄不通的人群,他眸色里染了一抹担忧。
“带人去守在地势广阔的地方,一旦银龙飞回,立刻将小姐带回来!”
“是!”
“主子,梦曦与段果果骑着银龙往西飞去了。”鹰黑着脸禀报。
颜洛熙与廖千雪对视一眼,两人神色皆是阴郁下来。
“放心,梦曦武功在身,即便是遇到危险,他也能解决。”颜洛熙安慰的拍了拍廖千雪的手,“段果果能召唤银龙,她与梦曦在一起,不会有什么事的。”
“这臭小子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
“等他回来,有他好受的!”廖千雪气的鼻孔都要冒烟了。
“没事,他们还是孩子,贪玩是天性。”
“哼,你这么迁就着他,早晚会把他惯坏的!”
颜洛熙一笑,吩咐鹰月遣调些人手去盯着各处,一旦发现欧阳梦曦后务必捉来。
夫妻俩借着欧阳梦曦溜走这事又深刻探讨了下如何管教熊孩子的问题,有说有笑的一直不停。
观赛台上他们两人的位置并不起眼,然而长公主还是有意无意的看向他们二人。
颜洛熙对她的态度一直冷淡疏离。
她这个母亲自从上次受伤后就一直没有痊愈,而这段时间,他更没有来看她一眼。
王子言的神情有些落寞,她收回视线,按捺下心底的凄凉,端起茶盏来轻轻抿了一口。
“那就是你的儿子?”一道深沉又夹杂着几丝戏谑的声音传来。
王子言喝茶的动作一顿,而后放下茶盏,缓缓的抬起头来。
见来人一袭紫金色长袍,负手在后,眸中含笑,却笑意不达眼底,正悠悠的审视着对面的颜洛熙。
王子言端庄一笑。“不错,那是我的儿子。”
来人弯身坐在她旁边,叹息了一声,“若是段岳明知道自己的亲生儿子冠了别人的姓氏,你说,他会不会难过呢?”
闻言,王子言的眸色狠狠一厉。她猛的扭头,双眸染血,声音是难掩的凄厉。
“上官易勋,当初若不是你派人射伤段岳明,导致他无药可医,他又怎么会死!而颜洛熙,又如何会姓颜!”
见她神情如此激动,上官易勋平淡的付之一笑。
“子言,当初你若是遵循皇命嫁给我,又怎么会惹出如此之多的冤孽?”
“你闭嘴!”王子言怒。“若不是你,本宫才不会夫离子散!”
“当初是你要了段岳明的性命害的颜洛熙没了父亲,八年后,又是你将我李代桃僵带回隔世天阙害颜洛熙以为死了母亲!上官易勋,你做下这么多恶毒的事,你就不怕遭报应么!”
“报应?”已是中年的上官易勋一笑。
深眸之中满是讥笑在疯长,面对这个他年少时曾倾慕的女子,他的声音沉了几度。
“你当年不顾一切在婚礼前一夜背着我与段岳明私奔时,你可曾想过我的感受?我被当做白痴一样成了家族的笑柄,百姓的谈资。头顶上的绿帽子如今都不曾摘下!”
上官易勋声色逐渐狠厉,“王子言,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倘若要怪也就只能怪你!”
“这就是你将我带回来的目的是么?”
王子言凄笑,“为了报复我,你让我一无所有,唯有顶着长公主的虚衔在王宫里寂寥等死是么?就连唯一的孩子你也要剥夺,你让他以为我死了,呵,你一个人不好过,你便让全天下的人都不好过!”
“上官易勋,你当真是好毒的心!”
“市井中那些诽谤我的流言想来也是你放出去的风声吧?”
“你为报复我本想让我一人孤独终老,可是你没想到,颜洛熙他竟来了隔世天阙,所以,你又换了法子让我身败名裂,让我遭受百姓唾弃!上官易勋,本宫诅咒你不得好死!”
王子言低声咒骂着。
这些年隐忍的痛苦,好似在这一刻忽然忍不住了,她要发泄,她要怒吼,她要怒斥自己的不公与不幸!
见王子言毫无端庄风度可言的咆哮,上官易勋嘴角的笑意越是深不可测。
“你以为这些是我干的么?”
“呵,王子言你可还真的天真!你当我还一直对你念念不忘,才故意重伤你?”
“你有时候的确很聪明,但有时候却又是蠢的无可救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