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艳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上。
“其实……”沐阳睿轻哂，“这些东西原先也并不属于你们，只是该还回去罢了。”
晁家确实对傅家有恩，老爷子念着，帮衬不少，但是他们家胃口太大，仗着有沐家在后面，不是做生意的料，还硬要下海。
本分一点，就算往后细数三代，让沐阳睿帮衬一些，他也愿意。
人性贪婪。
沐阳睿说完动身要走。
“五爷！”周艳叫住她，声音带着哭腔，“你到底喜欢她什么？”
“我哪里不如她？”
“我七岁的时候就认识你，十七年了，就不能得不到你半分垂怜！”
沐阳睿停住脚步，并没说话。
“就算她不知道？”
“就算以后得不到？”
“沐阳睿，你到底哪里好，哪里好！要不是你，她甚至不能自保！”周艳哭嚎着。
偏头看她，忽然一笑。
“她不需要很好、很强大，我自会护她周全；你不用和她比较，她可能有些方面真不如你，但她在我心里，你……”
“比不了。”
说完转身离开，路过垃圾桶的时候，随手将外套丢在上面。
像是遗弃垃圾，一如沐阳睿对她的感情。
方才……
那沐阳睿第一次对她笑。
周艳掩面大笑，像个疯子。
……
沐阳睿上车的时候，向晚莹和阿德正坐在后座喝奶茶。
阿德没喝过，刚才尝过一次，路过奶茶店，就一步三回头。
“还想喝？我再给你买？”
“不用，我请你吧。”阿德摸出师父给他的小布包。
“师父，姐姐送了我很多东西，您说过，受人点滴，当涌泉相报，我请她喝杯奶茶，也是应该的。
弟子今天就奢侈一回，您别怪我。
现在基本手机支付，店员看他拿着纸币，还愣着一下。
“我付吧，再给我拿一杯经典奶茶，这份打包。”向晚莹扫码结账，就几秒时间。
阿德傻傻看着她，手机还能这么用？照一下就好了？
难怪师父总是藏着手机不让他玩。
沐阳睿上车的时候，就看到手边放着一杯奶茶。
“五叔叔，那是姐姐买给你的，特别好喝。”阿德不舍得喝，总是小口抿着。
“嗯。”沐阳睿应了一声，“晚莹，刚才周艳和你说了什么？”
“就说了点以前的事，我都不知道我最近频频走霉运，都是因为她。”向晚莹咬着吸管，自动忽略周艳的“疯言疯语”。
“五叔叔，我和你说，刚才姐姐好凶的……”阿德扯着小奶音，表情夸张。
“是吗？”沐阳睿插上吸管喝了口奶茶就放在一边，准备开车上路。
“她动手打人了，可凶了，还把那个阿姨推到了地上。”
沐阳睿应着他，他家晚莹没吃亏就好。
“五叔叔，姐姐刚才还说她喜欢你！”
沐阳睿手中一滑，方向盘一歪，若非及时刹车，就直接撞到车库的柱子上了。
向晚莹更是差点吐出嘴里的珍珠，她几时说过这种话。
这小和尚不是出家人，不打诳语？
怎么开始胡说八道了？
向晚莹方才被周艳吓了一跳，又被小和尚这话惊着了，眨着眼盯着沐阳睿后脑勺，呼吸都要停了。
“怀生，我……”
“姐姐刚才说的，你喜欢五叔叔，和那个阿姨无关？你忘了？”阿德眼睛黑亮，透着股天真无邪。
“我刚才那是……”她被逼急了而已。
“姐姐你才17，就和我师父一样记忆衰退？”
“五哥，你别听他胡说！”
“我们出家人不打诳语！”阿德一脸正色，“这话你明明说了，你还不承认？”
“这话我确实说过，但是情况不同，不能一日而已，不同语境里，一样的话意思是不一样的。”向晚莹耐着性子和他解释。
沐阳睿手指攥着方向盘，方才一颗心亢奋得飞起，此刻又沉沉落下。
和一个小孩子这么解释？
连语境分析都冒出来了。
“所以你还是说了。”阿德低头喝着奶茶，一副你说什么，我都岿然不动的模样，“说了就给认，小和尚不撒谎！”
除非做善事的时候，帮人促成姻缘，是积累功德。
向晚莹气结。
这小和尚怎么还是个小无赖啊。
“五哥，当时的情况我和你说一下……”
“有小孩子在，这话题少儿不宜，我们回家慢慢说。”
向晚莹心头直跳，明明就不是那样的。
亏得自己给他买了那么多东西，居然坑她？
“阿德，你师父刚才给我打电话了，你再给他回一个。”沐阳睿把电话拨过去才递给阿德。
不消片刻，电话接通，他就抱着手机，喜滋滋的喊了声，“师父…”
向晚莹却一脸苦相，看着窗外，一言不发，怕是回头五哥又得找她算账了。
……
五哥到家的时候，正好吃中饭。
向延超正在客厅帮忙付叔端菜，看到两人进来，刚想喊向晚莹，就瞥见沐阳睿身后跟着一个孩子，他手中抱着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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