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伦家后院，大少爷杜恩·艾伦的卧室。
昨天晚上开始杜恩改名杜恩·艾伦。
其实他应该叫波卡·艾伦，不过艾伦男爵和他的夫人不想在杜恩身上剥削太多，暂时只给他增加了姓氏。
杜恩的礼仪老师叫做戴维斯，一位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绅士。
戴维斯身兼礼仪、音乐、舞蹈、绘画，四份课程的讲师，工作很认真，对于杜恩动不动就打瞌睡的听课态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上午十一点至下午六点这段时间，两人相处得十分融洽。
收钱办事不多嘴，杜恩喜欢这样的老师。
反正他的礼仪和“才华”在两周后的宴会上用一次就没啥用处了，杜恩当下的主要任务还是抓进时间睡觉，把等级升上去。
“盖亚这小子果然又把我的话当作耳旁风。”
杜恩确定自己还会回到普乔镇，不过下次回来，可能是军官杜恩、逃兵杜恩，也可能是通缉犯杜恩。
小混混盖亚他没多看中，只是以他现在的条件，实在找不到好的试验目标，才选择了这个人。
大魔王杜恩的分身可以进行献祭仪式，结果不尽如人意。
他的新试验，是想测试一下外人能否对这具分身献祭。接受献祭后，分身是利用不确定性响应，还是必须自掏腰包进行反馈。
苍老嘶哑的声音是永久隐身的加尔发出来的。
盖亚被吓得跳下了床，拿出各种各样的“圣物”不顶用，再一次怂了屈服了绝望了。
跪在地板上，盖亚颤抖着说：“伟大的……伟大的邪神……不不不，伟大的杜恩陛下……”
加尔代替杜恩说：“那个孩子是我的眷者，叫主人！”
完啦！
这是要向恶魔献祭灵魂的节奏！
“集齐匕首、银币、酒杯，点燃红蜡烛，默念吾之名。”
语罢，加尔回到了魔神空间。
“主人，这四样物品是哪种仪式的道具，我怎么一点印象没有？”
杜恩说：“我也不知道，我让他准备圣杯龙眼，他找得到吗？”
进行尝试，自然要从简单到困难，一开始就挑战地狱难度，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时间不长，房间里的盖亚点燃了半根节日所用的红色蜡烛，默默念道：“伟大的吾主，您卑微的仆人呼唤您，您的神光指引着我。”
神眷仪式决计不是这个样子的，邪魔的献祭仪式更加如是。
盖亚是个不专业的信徒，杜恩则是不称职的神，两相结合造就出了一场滑稽的人与神之间的沟通。
红蜡烛剧烈燃烧，将匕首烧得火红，一条阴影组成的手臂凭空伸了出来，拿走了银币。
紧接着，不敢睁眼的盖亚看到了至高无上的王座，以及坐在上面充满压迫性的巨大身影。
他，准确来说应该是祂，古老而又神秘。
这让盖亚想到了大魔神。
“不可能，魔神一万年前就死了，如果祂还活着，起源世界就不是暗流汹涌，而是山崩地裂！”
由无数阴影编织而成的神秘身影说：“你太弱了，弱到本神不知该不该眷顾你。”
把心一横，盖亚说：“主人，您的仆人虽然弱小，但还年轻，一位贤者说过年轻就是本钱，我暂时没有祭品可以献给您，将来一定会有！”
不管祂是善良的还是邪恶的，既然盖亚举行了仪式，便不可能背叛。
神只是强大人类不假，但是一尊神想要杀死他，哪怕相隔万里也能轻而易举的办到。
如此盖亚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神秘身影说：“我不记得有哪位贤者说过这种不着调的话，阿嚏！……不过我可以预支给你一点点神恩。”
“滴”的一声，酒杯里多了一滴深色靛青的鲜血，这是混乱魔王加尔的血。
“用水稀释，分十天食用，你会得到力量。”
祂消失了。
仪式结束了。
红蜡烛燃烧殆尽，铁质的匕首融化，银币不见，空酒杯里装着“力量”。
“这是一滴恶魔之血？”
“我喝点它会不会成为魔王的奴隶？”
盖亚找来清水，倒入半杯，水与血滴融合，变回了透明无色。
喝还是不喝？
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他只是普乔镇里平凡的一个，看过了那段尘封的历史，觉得自己应该多一点想象力，让自己的人生多一些精彩。
盖亚希望十年之内走出镇子，喝下面前的半杯血水，这个时间就能够缩短三年五年八年！
但是，祂也说了神恩是预支的，将来他必须付出代价，比如……献祭自己的灵魂。
“不，只要我能变得有用，对祂一直有用处，就不会死！”
“杜恩的邪法是祂传授的，不然一名牧羊仔怎么可能拥有如此邪门的力量？”
“杜恩让我呼唤他，的确是在吓唬我，杜恩是祂的眷者，他的目的是为王座上的存在发展信徒！”
“我也要做神眷者！”
盖亚将杯子里的水全部灌进了肚子里。
“好像我应该分十次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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