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汐缩在房间里了好一会，一直等到自己暖和过来了，才磨磨唧唧地挪到了书房门口。
少女伸出手，骨节分明的玉指微微曲起，轻轻叩击着房门。
“进来吧。”少年的声音是少有的温润低柔，凤汐落在门把上的手忍不住微微颤抖，手腕发软，似乎失去了开门的力气。
她深呼吸，努力让不安的心绪平稳下来，随后缓缓打开了房门。
淡淡的檀香味萦绕在鼻尖，少年一袭雪色锦袍，三千青丝垂在腰际，肤色白皙得过分。
少年的容颜，多一分则太媚，少一分则不够俊美，他恰好在中间那个位置上，是真真的金相玉质。
“太子殿下，深夜找我过来是为何事？”凤汐走到君凛夜身侧，尽量避免直视他的眼神。
“你们明天的对手，你应该已经从玄辰那里听过了吧？”君凛夜抬起手，想要触碰少女柔软的发丝。
凤汐忍不住往后退了退，似乎想要避开。
少年停在空中的手顿了顿，凤汐甚至能听到他轻声的叹息。
“你的头发还有些湿，等会记得擦干再睡，不然会头疼。”少年状似无意地伸手拂过她的发丝，声音低沉而温柔。
“嗯。”凤汐低着头，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已经听人讲过了，是臭名昭着的追离小队。”
君凛夜转过身背对着她坐下，语气浅淡，“顾峰砚的手段层出不穷，若只是用毒，我倒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但他除了用毒，还极善使用暗器，你若是对上他，一个不慎就有可能受伤。”
凤汐垂首，不知道该说什么。
“所以，我给你两个选择。”君凛夜轻抚着手上的小物件，眼神是说不出的温柔，“一，我用私权替你们调换对手，让顾峰砚去祸害别人。”
“二，我给你顾峰砚所有的相关资料，包括他的学籍档案，所使用过的所有武器等等，你自己慢慢研究，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凤汐毫不犹豫地开口道，“第二个。”
“好。”君凛夜低低叹息一声，从书桌上拿起一沓半指高的资料递给凤汐，“都在这里了。”
“多谢殿下。”凤汐松了一口气，试探着问道，“那我就先走了？”
“嗯。”少年背对着她，单从瘦削的脊背看不出他的任何情绪。
“殿下晚安，好梦。”凤汐抱着资料，推开了书房门。
“等等。”就在凤汐一只脚已经跨出了书房时，君凛夜忽然出声叫住了她。
“殿下还有事吗？”凤汐停下脚步，有些疑惑地望着君凛夜。
少年转过身，一双深不见底的墨眸幽幽地直视着她，紧抿的薄唇有些发白。
“早点休息，晚安。”
少女嫣然一笑，双眸清澈如水，“遵命，殿下。”
房门被人带上，屋内再次恢复了寂静。
少年靠在椅背上，眼神幽暗不明。
紧紧抿起的薄唇轻启，沙哑的声音在室内响起。
“其实，你不用这么叫我的。”
“我不喜欢你叫我殿下，那样的你，离我很远，远到难以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