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七章福禧堂之内的人们
一门双三元，兄弟两学士！
世人提起费氏兄弟无不交口称赞。
夫婿的成就，就是女人的底气。
因此，即便现在最受帝王宠爱的王黼夫人在此，也不敢在娄夫人面前拿乔，张邦昌夫人更是知道娄氏在此，干脆就半道折返了。
这一次国公府宴客，娄夫人不仅将自己所出的两个女公子——费吉祥、费如意带了来，还带了寄居在她府上二姐的女儿费冰妍过来。
毕竟是诗书传家的书香门第，费家三女一出场，国公府的迎春、探春、惜春风头竟是被压下去了，便是林、薛二人，在各有特色的费家三女面前也有些黯然失色。
尤其那个文文静静，除了跟众人见礼时说过两句话的费冰妍，容貌、气质更是出众，在众人当中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福禧堂当中还有一个圈子，则显得更加让人艳羡，便是娄氏都不止一次的折节交往。
这个圈子，是小辈中最得力的周凤凰和东府柳夫人两人亲自接待的，周凤凰此时更是拿出十八般解数讨好中间那人，各家平辈的夫人带着女儿不时凑上去攀谈一二，便是便是史太君也不断与人家说上几句。
能让众人如此对待的，并非皇室中人，而是王宇的旧识，金陵甄家的大小姐、宁远侯遗孀甄红莲。
这一次，甄红莲是带着三妹甄碧莲上京的，名义上是给太上皇祝寿，实则是为了跟皇家联姻。
如不出意外，甄碧莲会在除了太子之外的皇子当中找一个，然后，成为王妃，当然，也有小道消息，甄碧莲也可能直接成为宣和皇帝刘胤佶的贵妃娘娘。
这一点，是所有人都羡慕不来的。甄红莲姐妹的祖母，是太上皇刘祁镇的乳母，跟刘祁镇母子情深，当年刘祁镇北狩之时，当时的孙太后都放弃了这个倒霉孩子，甄家老太太却想方设法为刘祁镇奔走，更是在刘祁镇一家流落南宫之后，多方照顾。
不说刘祁镇如何，便是知恩图报的曹太后，看在甄老夫人面上，也很可能会直接把甄碧莲指婚给皇帝，而且起步不会低于贵妃，便是仅次于皇后的皇贵妃也不是不可能。
单就从这一点看，看似风光实则空架子的四王八公府邸，就无法与圣宠加身的甄家相比。
至少在刘祁镇、甄家太夫人没有仙逝前，这份恩宠都会存在。
相比之下，鲁国公府的嫡出大小姐王元春，虽然不是承爵人的女儿，被送入皇宫，需要在李贵妃的宫里当女官，慢慢熬着，就盼着有一天能被皇帝看上。
事实上，王元春虽然容貌出色，但并非就能一骑绝尘在佳丽如云的后宫出类拔萃，因此也一直没有被刘胤佶看上，还是曹太后想到了往事，为了照顾故人后人，给了她荣宠，否则还要且熬着。
而祖上是紫薇舍人一直只是皇商身份的薛家，就更不成了，薛宝钗想要入宫，还需要递牌子待选，还有被刷下来的可能，还不如王元春可以被直接送入宫中便意。
这些，就是一个女子家世上造成的差异。
当然，如果元春、宝钗她们，真能优秀到「遍看颖川花，不似师师好」的李师师那等境界，不用进宫，也能被皇帝看上，甚至倒追。
可世间自从董璇子归了凌霄先生，哪里还有人能与李师师分庭抗礼？
便是樊楼新起之秀，赵元奴也不成，据说，在李师师与董璇子相见时，李师师的小姐妹赵元奴想跟董璇子比试一下，却被董璇子身边的元宝儿直接出手镇压。
众人说起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董大家，又提到了那个歌舞双绝却甘愿陪在董璇子旁的元宝儿不禁赞叹不已，认为那才是女子人声的巅峰。
唯独史湘云却道：“以涩侍人，也不过寻常事，真英雄，真巾帼还要看云麾将军！”
“就是那个金刚芭比……”甄碧莲口快，却被甄红莲打了一下。
“小妹不得无礼，那称呼先生用的，你却提都不可提！”甄红莲告诫妹妹。
“知道了，反正都是先生身边人，姐姐在金陵时也不带我见，很是遗憾呢！”甄碧莲娇嗔。
费冰妍却是美目看了过来，脸上略有不平之色。
……
一时间众人天南海北聊得欢快，青楼花魁、行首，水泊盗匪、边疆战事，稍后汴京的禁军校阅无不涉及，渐渐的众人就说到了婉容娘娘省亲这事上。
当时娄氏就道：“皇家仁慈，改了规矩，现在娘娘们出宫也便宜了，家人倒是能时常见到，可不就跟咱们一般人家女儿归宁一般，不必觉得一入宫门深似海了？”
史太君笑道：“孩子归来，总归是高兴事，只是上一次娘娘驻跸时间太短，要是能多留两日，就更妙了。”
甄碧莲听了小脸就垮下来，旁边周凤凰看到了，赶忙问道：“碧莲妹妹，为何不乐？”
甄碧莲道：“父母姊妹在金陵奉养祖母，我若是入宫，便是可以归宁，却不知去何处？”
娄氏道：“这也是呢？我家大姐的意思，也是想把冰妍她们送入宫中堪磨，二姐却是觉得日后还要回江西，无法相见，不愿让她们入宫呢。”
甄碧莲听了眼圈一红，小嘴一瘪差点哭出声来，看着就像是未曾长大的孩子。
“小妹，不可如此！”
甄红莲淡淡的开口安慰道：“你若是烦闷了，可请碧霞郡主入宫相见，若是想出宫……”
史太君直接接话道：“自然是来家里，这里就是碧莲姑娘你在京城的家。”
甄家、王家是老亲，向来交厚，史太君这话倒是应景，尽显祖母慈爱本色。
甄碧莲却傲娇道：“来前祖母说了，若是想家了，就去城外的玉虚宫，上皇伯伯会招待我的。”
呃……
满屋皆静。
拿太上皇的玉虚宫当娘家，这个真比不了。
众人同时心中一凛，显然注意道另外一个意思，甄家太夫人让甄碧莲称太上皇刘祁镇为伯伯，那自然是要称宣和皇帝刘胤佶为兄了，自然就不可能与刘胤佶的诸位皇子联姻，那么这位甄姑娘极大的概率要成贵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