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书稿就是他们的命
射雕一共十八本，每一本连载，都令洛阳纸贵，金陵几百人排队买射雕已经成了常态。
萧奇松大闹金陵最大的雅文书社，自然引人耳目，人群越来越多，甚至不少被打扰了购书的读书人已经开始指着萧奇松大骂。
对此，萧奇松却是不怕的，认为自己占着理，甚至还有意纵容，让人越聚越多，妄图为下一步萧家正版刊印射雕打响名声。
按理说李秀才看到这个架势要么应该怂了，要么就该急赤白脸的跳出来分辨了，哪知李秀才也不着急，只是静静的看着萧奇松表演。
待到数百人黑压压把雅文书社堵得水泄不同之后，李秀才才神神叨叨的说了一句：“萧二爷，你今天到我雅文书社来闹，怕是事先没有告知你家老爷子吧！”
萧奇松微微一笑，手中折扇唰的一下打开，轻摇着道：“些许小事，某就料理了，却是不必麻烦父兄。”
李秀才叹息：“果然如此，萧老爷子最是和善，讲究和气生财，断是不会如你这般冒失的。”
萧奇松道：“李店东自重，你盗卖我家书籍已是不该，莫要东拉西扯！把书和银钱都交出来吧！”
萧奇松转过身冲着众多买书人道：“诸位，想必很多都是读书人，都有过写书的经历，一本书凝聚作者万千心血，写成之后，却被某些无良商家盗印，肥了这些蛀虫，却让写书人一无所得，这样的商贾该不该罚？”
萧家二爷也不是白给的，几句话就把很多不明真相的买书人拉到了自己这边。
很多买书人，尤其是一些秀才、童生激奋之下，甚至冲着李店东挥起了拳头。
这时雅文书社二楼下来几个身着葛衣、脚穿芒鞋的汉子，为首的道：“你说射雕是你家的，可有什么凭据？”
几个汉子下来，往人群前一站，也不见作势作态，沸反盈天的人群就被压了下去，四下一片寂静。
“回话！”为首中年汉子冲着萧奇松一声断喝。
萧奇松虽不知对方身份，却有跪的冲动，当下赶忙答道：“好叫各位知晓，这射雕英雄传的作者便是我家姑爷，他的书，自然是我萧家的书，世面上不法书社盗版，却是不该！”
“这是老丈人家为姑爷出头了？好样的！”
有外地来的书生刚翘起大拇指，就被旁边人一巴掌醍醐灌顶。
一个老学究站了出来，戟手指着萧奇松道：“老夫活着大半辈子，还没听说，姑爷的书就是丈人家的，这是什么道理，萧二爷可有教我？”
萧奇松看着老学究眼熟，却不知老学究是何人，正在差异间，就听为首的葛衣麻鞋汉子道：“萧二，回老夫子的话！”
这一声暴喝差点把萧奇松的屎尿吓出来，萧奇松定了定心神，往自家护院处靠了靠，方才沉声道：“尊驾何人……”
葛衣汉子一个眼神看过来，萧奇松问不下去了，心慌的厉害，犹自抱拳对众人道：“此书作者凌霄便是我家赘婿王宇化名，这书版权如何不是我萧家的？”
“赘婿？我竟排了大半天队买一个赘婿写的书？”
有外地刚来金陵的年老童生宛若被侮辱了，把手中的射雕第一卷扔在了地上，高声怒道：“彼其娘之……一个赘婿也敢出书？”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童生脸上，就见一个举子装束的文士，怒视着童生道：“阁下好大的口气，你可是敢质疑凌霄先生的学识还是人品？”
众人被这个突然的插曲吸引了，纷纷看了过来。
就见年老童生从地上爬起来，想要与青年举人厮打，却又不敢，怒道：“某承认此人书写的不错，可此人竟然背弃祖宗入赘女家，失了孝道，可见人品不咋地。”
“你是说「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凌霄先生人品不成？”
年轻举子质问年老童生，只说了前两句「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时，围观的读书人已经沸腾了，后面两句「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竟是万人齐声大吼着喊了出来。
年老童生听着，身形摇晃，脸色巨变，看看愤怒的人群，“啊”的一声大叫，捡起地上的《射雕》第一卷，冲着众人深深躬身施礼，然后兔子似的跑了！”
“罢了，这厮还有些羞耻心，莫要难为他了！”首先跳出来质疑萧奇松的老夫子说了句话。
“是，谨遵关夫子教诲！”百十个读书人异口同声应着，冲老夫子抱拳行师礼，其中有童生、有秀才，甚至还有举人。
这时萧奇松才想起来，这个老夫子竟然是王宇的启蒙老师——关夫子，王宇入赘萧家当天，曾经激愤之下当众与王宇割袍断义的关老夫子。
“不敢当，不敢当，老朽一介腐儒，铸下大错，却是终生不敢再误人子弟了！”关老夫子冲着众人插手躬身还礼。
“老夫子说的是哪里话？夫子教授凌霄先生课业，是有功的，当日夫子虽然割袍断义，却也是怒其不争，误会了凌霄先生。此节，我们却是了解的……”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替关老夫子分说，甚至吹嘘，还有人更是想让自己子侄到关老夫子的私塾里启蒙的。
萧奇松不是笨蛋，看到这个架势，腿肚子都打转了，冲着护院使了个眼色，想要溜走。
却被关老夫子拦住了，关老夫子道：“萧二爷，请您给大家解释解释，这射雕为我那不成器的学生——呃，是凌霄先生心血所做，怎滴就成了你萧家的家私了？”
边上也有人厉声道：“莫非萧家万贯家财，就是如此巧取豪夺而来？”
众人群情激奋。
这时雅文书社掌柜李秀才站了出来，先是冲着众人见礼，然后对萧奇松和众人正色道：“诸公听仔细了，《射雕》神书，乃是凌霄公子在阳光酒楼历时三月写成，其书稿共计百二十万字，四百又二十章，已经被汶阳公主府、文公讳青山共同收藏。
按照凌霄先生嘱托，大江南北三百家书社原稿印刷，一字不敢改，尽数奉承诸公，所得款项除了支应纸张、印染、帮工、先生润笔费用，余财尽数捐赠给了各地的福田院。”
李掌柜此时冲着萧奇松再次鞠躬，自嘲道：“都到商家无利不起早，上官公、青山公却是说了，书稿就是他们的命，萧家想要，请带刀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