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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言情 > 历史 > 隋唐鼎革 > 第711章 缙云藏剑(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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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缙云吃惊地看了半晌,抬起头轻声道:“难道这是我的东西……我,我叫韦缙云?”

他静静地思索着,眼前再一次出现了大火的画面,烈火中韦韬世的面容再一次映了出来。

韦缙云拼命捕捉着脑海中韦韬世的幻象,口中喃喃地道:“他是谁,他究竟是谁……”

大运河上寒风呼啸,白浪翻滚。

一艘高大的楼船乘风破浪行驶在水面之上。韦韬世和武元庆、王岳仲、柳十贝等人站在船头的甲板上。

韦韬世长叹一声道:“昔日的大运河千帆竞渡,何等繁华,而今却是一片萧条肃杀之象,真是令人痛心呀!”

王岳仲恨道:“还不是邗沟覆船闹的?漕运梗阻,河道封闭,所有船只禁止通航。好好的一条大运河,您看看,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

韦韬世缓缓点了点头。

武元庆道:“恩师,昨日弟子查看地理图,自扬州至盱眙路途颇为遥远,仅水路便有四百余里,恐怕要几日方能到达。”

韦韬世道:“是呀,而今运河梗阻,漕运不兴,南盐无法北运,扬州到山阳尚有陆路可通,可到盱眙却被洪泽湖阻断,真不知盱眙以北的盐况如何。”

王岳仲道:“卑职曾听人说起,停运以来,盱眙以北地区食盐紧缺,盐价上涨,也不知是真是假。”

韦韬世道:“我也曾听当地百姓说起过。但愿此次盱眙之行,能够有所收获。”

藏剑镇东四十里的洪泽湖畔,停靠着一艘没有任何标志的大趸船。

此时,夕阳西下,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大趸船的桅杆上升起了风灯,船舱内也亮起了灯火。

一条快船从湖畔港汊中驶了出来,径直朝大趸船而去。

北沟大仓的监库田忠在船舱内焦急地徘徊着,不时抬起头向外望去。一名黑衣人端茶走了进来。

田忠道:“藏剑庄的人还没有来?”

黑衣人摇了摇头。

田忠道:“不应该呀,送信的人已经走了几个时辰,该回来了。不会出什么事吧?”

黑衣人道:“大哥放心,送信的是他们藏剑庄的人,熟门熟路,绝不会出事。”

田忠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正在此时,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庄丁模样的人跑了进来:“田大哥,咱藏剑庄大总管叶虎翼现在门外。”

田忠一喜,连忙道:“快,请他进来。”

庄丁转身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叶虎翼快步走了进来。

田忠赶忙迎上拱手道:“足下可是叶总管?”

叶虎翼赶忙还礼道:“正是。”

田忠道:“兄弟是北仓监库田忠,奉金尚大哥之命,押送库存的最后一批官盐到此,请叶总管验看。”

叶虎翼道:“田兄弟,不忙验看。庄主让小弟给您带来口信,最近藏剑庄附近常有官府密探出没,因此,大趸船不能贸然进庄,否则一旦消息走漏,后果不堪设想。”

田忠吃了一惊:“官府密探?”

叶虎翼道:“正是。”

田忠道:“如此怎生奈何?”

叶虎翼道:“庄主吩咐,先将大船停到安全之所,田兄弟恐怕还要辛苦一下,静候几日,待风声过后,再押船进庄。”

田忠为难地道:“这……临行前,金尚大哥再三叮嘱,将盐送到立刻返回,他还等着回报呢!”

叶虎翼道:“事起突然,也是无可奈何。田兄弟只能委屈一下了。”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锭大银道,“这五十两银子是庄主的一点意思,请兄弟笑纳。”

田忠赶忙推辞道:“哎,这个怎么使得?”

叶虎翼笑道:“区区几两银子,不成敬意,兄弟切莫推辞。”

田忠伸手接过银子,揣进怀里道:“那小弟就愧领了。也罢,既然庄中不便,那小弟便再等几日。”

叶虎翼拱手道:“田兄真是爽快人,小弟待家主谢过了。”

田忠笑道:“哎,都是自家人,叶总管太客气了。刚刚你说要将船使到安全之所,不知是哪里?”

叶虎翼道:“就在离此不到十里的龙渊浦,那里港汊环绕,芦苇丛生,甚为隐蔽。请兄弟放心,所有给养饮水,小弟明日便派人送到。”

田忠道:“小弟对此处地形不熟,烦劳叶总管带路。”

叶虎翼道:“分内之事,何须道劳,我们这就起航吧!”

虽已入夜,藏剑庄内却处处灯火通明。

藏剑堂内传来阵阵吆五喝十之声,刘长空双眼通红,一人坐在桌前喝着闷酒。

叶千刃走进门来:“十弟。”

刘长空抬起头来,站起身道:“大哥。”

叶千刃道:“怎么不到藏剑堂与众家兄弟吃酒啊?”

刘长空吸了吸鼻子道:“小弟没脸去。”

叶千刃坐了下来:“你呀,岁数一大把,行事却和孩子一样!那柿子不过是初来乍到,怎能与你我兄弟多年的感情相提并论?

我的心里,当然是向着你的。可你却当着那么多人给我下不来台,让我怎么处置?”

刘长空惭愧地道:“大哥,我错了,小弟今后再也不敢了。”

叶千刃道:“我们兄弟间情同手足,那是任何人也替代不了的,但你不能总是意气用事,男子汉大丈夫做事当有些城府才是。”

刘长空一闻此言,抬起头来道:“大哥,有句话,小弟想问问您。”

叶千刃早猜到他要问什么,道:“说吧!”

刘长空道:“半年前,您答应要将芸儿许配于我,这件事还做数吧……”

叶千刃为难地看了看刘长空道:“你知道芸儿的脾气,当时就是因为不答应这桩婚事,她才偷偷跑了出去。”

刘长空急道:“可大哥,自古婚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您说句话不就行了吗?”

叶千刃叹了口气道:“叶芸的娘死的早,我又常年在江湖行走,从小就亏欠芸儿很多,心中甚是有愧呀。

因此,在这婚姻之事上,我也不好过分拂逆她的心意。”

刘长空委屈道:“可大哥,您知道,小弟从心里爱煞了芸儿啊,我,我……”

叶千刃点了点头道:“我知道,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