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33言情!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33言情 > 历史 > 隋唐鼎革 > 第688章 叶芸与缙云(一)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羽凰追到后门,伸手一推,门从外面顶住了。她飞起一脚向门踹去,砰的一声,门旁尘灰落下。

周围几名店伙计手持马勺、菜刀冲上前来,喊道:“你这疯女人,要做什么!给我滚开!”

羽凰一声娇斥,拳掌并用,转眼之间便将几名伙计打得翻倒在地。她纵身上前,双脚连踹。

“砰”的一声巨响,后门飞了出去。羽凰飞身跃了出来,四下观察了一下,腾身而起,朝柳十贝逃走的方向追去。

羽凰飞步冲上小桥,两下看去,除了一些行路的百姓外,却不见柳十贝的踪迹。

她屏声静气,站在桥上静静地观察着,周围并没有异常的情形。

她快步下桥走到河岸旁向桥拱下望去。

桥拱下空空如也。

羽凰奇怪地四下看了看,快步向饼店方向奔去。

“哗”的一声,水花四溅,柳十贝从水下露出头来。

她望着羽凰远去的背影,四下看了看,淌水走到岸边,吃力地爬上岸,裹着透湿的衣服向县衙方向奔去。

羽凰已来到饼店后门,仔细地观察着。忽然,地面上一件东西跳人了眼帘,是一块木制腰牌。

她赶忙走过去,将腰牌拾起,就着饼店内透出的光亮一看,腰牌上刻着几个字:“凭此牌,进出县衙。”

羽凰静静地思索着,少顷,脸上露出了微笑。

话分两头。

叶芸的快船停靠在岸旁。韦缙云独自坐在岸旁的柳树下,面对河水,苦苦思索着。

不远处,艄公、舵手和几名保镖在船尾用红泥炉烧火做饭,炊烟袅袅升起,在微风中缓缓散开。

韦缙云双目紧闭,大脑中频频闪现着大火的画面,除此之外,再也想不起别的。他痛苦地双手抱住了头,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叶芸从身后走了过来,坐在他身旁。

韦缙云抬起头。

叶芸关切地问道:“怎么,还是想不起来?”

韦缙云神色木然地道:“我脑子里一片空白,除了那场大火之外,什么也想不起。可是,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我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我到底是谁?是做什么的?在这之前,究竟出了什么事情,我怎么会漂浮在运河上?”

叶芸看着他痛苦的样子,轻声安慰道:“好了,事已至此,你总要面对的。再这样苦思冥想下去,过不了几天你准会疯掉。依我说呀,你该换个角度想一想。”

韦缙云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

叶芸笑道:“这样说吧,如果你的过去并不美好,比如,你欠了别人的债,官司缠身,或者被坏人追杀……

而现在,你失去了记忆,却恰恰是将这些痛苦的事情一股脑忘掉,所有生活重头来过,这难道不是件好事吗?”

韦缙云苦笑了一下道:“你倒挺会安慰自己的……”

他顿住话音,长长叹了口气,点点头缓缓地道,“不过,你说的也有一定道理。忘掉过去,重新开始,恐怕现在我也只能这样了。”

叶芸轻轻叹了口气道:“其实,我真的很希望能够像你一样,忘掉自己是谁,忘掉从前,去过新的生活。”

韦缙云道:“为什么?”

叶芸摇了摇头,眼圈有些红了:“我娘死得早,爹爹又……”

她说不下去了。

韦缙云道:“怎么,你爹对你不好?”

叶芸笑了笑道:“不,他对我很好。只是,只是我痛恨他所做的一切。”

韦缙云点了点头,转头望向河面,心不在焉地问道:“他是做什么的?”

叶芸张了张嘴,终于还是没有说出口:“算啦,不提他了……我和你说这番话,其实是想让你看开些,不要难为自己。

把事情往好处想,说不定有一天你会突然将从前的一切都想起来呢。”

韦缙云木然道:“但愿吧!”

叶芸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俗话说,听人劝,吃饱饭。

看你这样子像是个读书人。你随我回到藏剑庄后,我让爹爹给你在文房上安排个事儿做,保证你又轻松又体面。”

韦缙云没有回答,也没有动。

那边艄公喊道:“大娘子,吃饭了!”

叶芸一把拉起韦缙云道:“走,吃饭去!”

山阳县衙。

正房的门“砰”的一声开了,柳十贝一头撞了进来。

她回手上闩,靠在房门上喘息着,良久,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滴落下来。她双膝跪地,哭出声来。

就在此时,院中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柳十贝猛地抬起头。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柳十贝轻声问道:“谁?”

“我!”

柳十贝大声惊呼:“大哥!”

王岳仲道:“是我,快开门!”

柳十贝飞快地拔下门闩,打开房门,王岳仲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扑通”一声瘫倒在地。

柳十贝回手关门,一把扶起了他,轻声喊道:“大哥,你回来了!”

王岳仲的脸上露出了狡黠的微笑,喘着气道:“我,我甩掉了那个道士,抄小路跑回来了。”

这时,柳十贝才看到,王岳仲的脸已被开水烫脱了皮,她心疼地轻抚着王岳仲的脸抽泣道:“大哥,为了我,你,你受委屈了!”

说着,她哭着说道,“我早就说过,我是个不祥的人,我会害死你们。现在晋兄死了,你,你又成了这个样子,都是为了我……”

王岳仲慌了手脚,连忙安慰道:“好妹妹,别哭,啊,犯不上,你大哥这张脸长的本来就难看,就是再难看一些也无所谓,别哭了,啊。唉.可惜晋兄,一条好汉,就这么……”

说着,泪水也夺眶而出。他狠狠地擦掉眼泪道,“好了,现在顾不得伤心了,事态万分紧急,咱们要想个办法。”

柳十贝抬起头来,抽咽道:“还有什么办法?晋兄死了,我们又暴露了行踪,他们迟早会找到我们。”

王岳仲一把拉起了她:“别那么泄气。还记得吗,晋兄临行前,给我们留下了一张条子。”

柳十贝抬起头道:“对,他说,如果十日后他没有到,就让我们将纸条打开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