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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良旻自顾自站起身,眼神淡漠地瞅了一眼御案上的卷宗,“臣是何意,难道皇上不清楚吗?”

此言一出,周围的人都倒吸一口冷气,御书房的氛围直接跌落至冰点。

虽然皇上已经年迈,但依旧掌握着大半实权,就连自诩圣人、曾今辅佐过三位皇帝的翰林苑掌院王良都不敢在皇上面前大放厥词。

“朕清楚什么?”

皇上强声音抬头瞪着公良旻,尽力让自己保持着皇帝该有的威严,但是额头上的青筋暴起,藏在御案下的手紧紧握着衣袍,好半天才从嘴里挤出一句话:“不要忘了你进门时说过的话。”

“臣进门时说誓死效忠北冥皇室,但从未说过效忠于你。”公良旻冷着一张脸,一双银色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皇上,仿佛要把皇上看出一个洞。

皇上被公良旻这样的眼神下,心底里竟然有些心虚,这让皇上有些恼羞成怒,拍桌而起,指着公良旻怒吼道:“你这是要造反吗?!”

岂料公良旻讽刺一笑:“臣若是要造反,你还能活到今日?”

“尚书大人,你这醉话,在皇上身边可说不得啊!”董胜哪见过这场面,连忙出声打圆场。

被他一带,其他俩三位言官也连忙出声劝解道:“尚书大人是糊涂了吧,效忠北冥皇室不就是效忠皇帝嘛……”

“对啊对啊,这是一个道理。”

皇上这次松了口气,抬手一招,“吏部尚书劳累过度,精神失常,来人,扶吏部尚书回府休息。”

“是。”俩个侍卫连忙拔刀上前,欲驾着公良旻往御书房走。

但还未靠近公良旻,就被公良旻一个眼神吓的发抖。

“臣从未饮酒,何来喝醉一说?”

公良旻说着,就将腰间的昆仑玉佩摘了下来,拿在手中展示给皇上,“这是臣的父亲交给臣的皇家玉佩,父亲死之前抓着臣的手说‘公良家世代效忠北冥君家。’”

说到这里,公良旻眼中浮现一丝怒火,“可是父亲从未和臣说过,君家的皇帝会这般恶心!”

“臣想这幅卷宗上,也并非全是杜撰。”公良旻一步一步走上台阶,在御案上拿起卷宗,撇了一眼惊恐着慢慢往后退的皇上,然后转过身,把手中的卷宗展示给所有人。

随意指了卷宗上的一处,“带领着一众男子送到太后的长乐宫,给太后选男宠是真的。”

“命令八皇子在长乐宫里上吊,把太后逼到寺庙修行是真的。”

说着公良旻又翻了一页卷宗说:“让小皇子拿钝刀杀人是真的。”

“把一位皇子剁碎了喂狗也是真的。”

公良旻转身,弯腰俩个胳膊撑着御案,慢慢靠近皇上,在皇上的耳边低声道:“皇上,还让臣继续说吗?”

“你你你!”皇上憋红了脸,指着公良旻你了半天也说不出个什么。

公良旻一把拍掉皇上指着他的手,“臣可不是皇上您的皇子,不会任凭皇上处置的。”

说完,公良旻直接无视皇上惊愤交加的表情,转身走到台阶下紧挨着皇上的一把椅子上坐下,面无表情,不再吱声。

御书房的大臣们已经被公良旻吓的不敢再言语,而三位皇子神色各异。

君逸轩一只手紧握着茶杯,手指泛白,紧皱眉头,心下像堵着一块大石头。

这君逸霆是他的同党,却措不及防被君逸珞下了这样的套子,还是在他风光正盛之时。

见父皇这个态度,就知道君逸霆多半是保不住了,还有可能连累到他,这样一来,一心向着他的,就只有君逸辉这一个兄弟。

可君逸辉是个只对女人感心趣,完全没有半点朝政上的才能,当初费劲拉拢君逸辉的时候,就是看在他的母妃是宁贵妃,宁贵妃出生于宁国公府,是太子太师宁峰宇的嫡女,为六卿之首,正一品。

虽然现在宁峰宇死了,由宁贵妃的亲哥哥执掌太师傅,但也能在夺嫡之路上起到不小的作用。

想到这里,君逸轩才渐渐放松下来,最起码他是长子,绝对有资格登上皇位。

君逸珞面上看不出表情,只是偶尔瞟一眼皇上桌案上的卷宗,其余的心思都在如何拉拢公良旻上面了。

在他设下这一局的时候,完全没算到史部尚书会是这个态度,他以为吏部尚书会拼尽全力帮君逸霆,毕竟这样才算一碗水端平。

不过也从这件事上看出,公良旻究竟有多大的能力,敢和父皇公然叫板,还能全身而退,能有这种魄力,绝不是什么莽夫。

如果将公良旻拉到自己的麾下,岂不是如虎添翼,半只脚登上了皇位。

君逸珞心下转了十几个弯,但是面上依旧不动神色,虽然这局是他设的,但是在这种情况下,要尽力撇清自己,所以绝不多言,默默看好戏就好。

在几位言官都被惊的没缓过神之时,一直默不作声的正五品郎中突然说道:“皇上,既然在四皇子府发现了这本《怪异录》的散稿,那就简单了。”

此刻皇上还沉浸在公良旻的话中,突然听到有人这么说,愣了几秒才转头看了看说话的人。

众人也逐渐从刚才的震惊中走了出来,都知道这聂清是在给皇上台阶下,毕竟如果一直揪着吏部尚书不放,吃瘪的一定是皇上。

如果皇上受了气,那他们这些做皇子、臣子的,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所以众人都期待着聂清接下来的话。

只听聂清就说了八个字:“让四皇子验验字迹。”

“对啊!”董胜表现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附和道:“既然霆王殿下说从未见过这些散稿,那这些散稿上的字迹定然也不是霆王殿下的了。”

却只字不提如果那散稿上的字真是君逸霆的,要怎么办。

皇上此时也不管这中间是不是有诈,他只想尽快结束这件事,当即拍案叫道:“来人!将在霆王府发现的散稿都呈上来,朕要亲眼看看究竟是不是这个逆子做的!”

一声令下,便有几个侍卫将早就从霆王府带回来的散稿呈了上去。

此时整个御书房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君逸霆身上。

只见君逸霆一直瘫软在地上,此时更是伤心欲绝,下巴上还挂着泪珠,双眼一直在皇上身上,刚才挣扎地厉害,头上的发冠不顾形象地挂在发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