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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果然凉薄。”

现在全北冥的人都在谩骂四皇子君逸霆夺嫡之心太过明显,竟这么堂而皇之的在皇宫穿丧服烧纸钱,换做任何人都会觉得他心存不轨,只有古倾韵暗暗伤神。

这位四皇子君逸霆的生母就是此前被皇帝赐死的澜妃娘娘,今日正好是澜妃死后的第三天,更何况君逸霆还是在澜妃生前的寝宫景福宫烧的纸钱,明显就是在祭拜生母。

而皇帝竟然认为君逸霆是在咒骂自己,完全把澜妃抛在了脑后。

“澜妃在皇上还是王爷的时候就已经嫁给他了吧?”古倾韵感叹了一声。

月凝闻言一顿,略带疑惑看着古倾韵,“小姐可是在同情澜妃?就是澜妃害小姐落胎的,这种人不值得同情和可怜,她的结局就是罪有因得!”

一提起这个澜妃,月凝就恨不得将她鞭尸三百,以解心头之恨。

古倾韵却摇了摇头,轻轻拍了拍月凝肩膀,轻叹一声:“如今她都死了,就算有再大的仇也该放下了,不然难过的只是自己。”

更何况她总觉得她和白佳伊同时滑胎,恐怕不只是简单的马齿笕汁和薏米糕就能办到的。

当然这句话她也只能在心里想想,毕竟滑胎这件事早已有了结果,说再多都没用了。

后宫女子如云,且时常有新人进宫,好看的花总是开不败,但是又有几个女子的结局是美好的?又有几个女子能活到寿终正寝?

澜妃当初那般得宠,如今皇帝恐怕都不曾记得她是何时进的王府,不曾记得他何时用玉如意挑起了一个花季女子的红盖头,不曾记得澜妃给他生育了一子一女。

她的小女儿君逸倾才只有四岁,还未到记事的年纪,如今这些全北冥也只有她的儿子君逸霆还记得了。

“不对,此事有蹊跷!”

古倾韵猛然站了起来,直勾勾地盯着月凝看。

月凝吓了一跳,连忙问道:“小姐怎么了?可是想到了什么?”

“君逸霆怎么会傻到公然在皇宫里怕披麻戴孝烧纸钱?这也就罢了,居然还能被侍卫看见了?”古倾韵越想越觉得可怕,她从未想今天这般觉得夺嫡如此凶险。

果真是如履薄冰。

这几日古倾韵一直待在琉璃殿里调养身子,自从她失去了孩子后又被大雨淋了许久,身子一直气若游丝、命悬一线。面色也是惨白如纸,没有一丝生气。

慕千尘每日来给她诊脉都是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就比如说现在,只见慕千尘又一次叹了口气:“老夫就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女子,居然能把自己的身子折腾到这副田地…”

“你现在身子亏空的厉害,就算用上最好的补药,也不可能在段时间内恢复原样。老夫就怕……”

“怕什么?”古倾韵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问了一句。

或许是心下隐隐有了些不好的预感,面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但藏在被子里的手紧紧攥着拳,不自觉紧绷身体。

“老夫就怕王妃以后都怀不了孩子。”

果然怕什么来什么。

这一刻古倾韵反而放松了一直紧绷着的身体,轻叹了一口气,缓缓闭上双眼,俩行清泪从鬓角落下。

这几日古倾韵一碗一碗地喝着黑乎乎的中药,面色也有了一些气色。

她简单的收拾了一些吃喝用品,面色平静地走到了宗人府。

她又多久没见到夫君了?

大概半个月了吧。

宗人府的大门又一次打开了。古倾韵就静静地站在门口透过铁围栏看着里面,她在等着君逸胤从里面出来。

此时脑子里闪过了无数个见到君逸胤的场景,她不知道他现在究竟怎么样了,或许还像以前那样一身白衣、一尘不染;又或者是满脸胡子、衣衫褴褛;再或者……伤痕累累、浑身是血。

古倾韵最怕的就是看见最后一种场景,但一想到君逸轩是宗人令,想必定然不会让夫君好过,她的心瞬间跌倒了谷底,一遍一遍的给自己打预防针,即便她看见的是最后一种场景,也再正常不过了。

即使给自己打了好多遍预防针,当古倾韵亲眼看见君逸胤从牢房里走出来的那一刻,她突然就呆愣在了原地,脚上生了根,一步也动弹不得,鼻尖一酸,泪水直接模糊了双眼。

眼泪潸然滑落,古倾韵透过铁栏杆看着眼前这个人。

他只穿了一件浑身沾血的囚衣,站在宗人府门里面。清瘦了一圈,平日里就不胖,此刻更是瘦脱相了。下巴越来越尖,倒是更有型了。脸上胡子拉碴,鬓角也有了好多白丝。

但脸上没沾染一丝污泥,傲骨依旧,太阳光照在他身上依然好看。

“娘子你别哭啊!”

君逸胤满眼带笑地透过铁栏杆看着古倾韵,突然把手伸出了铁栏杆,“娘子你过来,夫君给你擦泪。”

当温热的指尖轻抚着她的脸时,熟悉的感觉袭来,让她一瞬间溃不成军,眼泪流的更凶了。

“真是个小傻子。”君逸胤轻叹了一声,随即又补了一句:“再傻本王也喜欢。”

哭了好半天,古倾韵才平复了心情,在铁栏杆外呆呆地看了一会儿君逸胤,又突然捂嘴笑出了声,笑声越来越高,越来越爽朗。

见古倾韵笑的这般洒脱,君逸胤也跟着笑了出声,好半天等她停止了笑声,这才开口问道:“娘子你笑什么?”

“我在笑此刻的我们啊!”

古倾韵虽然止住了笑意,但是眉眼间依旧含着笑意,往常经历了太多的波折,以后更是危机四伏。但是此刻,虽然隔着一道铁栏杆,心下却是甜蜜的。

“疼吗?”古倾韵手轻轻地摩挲着君逸胤胳膊上的伤,他胳膊上都是大大小小的伤,有的是前几日的旧伤,已经结了一层疤,有的是新伤还在往外渗血。

“习惯了。”君逸胤只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便又把眼神移到了古倾韵的脸上,怎么看也看不够。有种看一眼少一眼的感觉。

“我给你带了些衣服被褥。”

“嗯。”

“还有一些干粮吃食。”

“嗯。”

古倾韵握着君逸胤的手,平淡的将着冥王府里日常的小事,讲了冥王府外一直围满了军武营的官兵,讲了古清羽冲进琉璃殿闹腾。

君逸胤只是站在铁栏杆里静静的听着,时不时也附和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