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鬼老汉口中念念有词，向小船吹了口气，随即扬手将其抛出。
但见一道长虹划过，那小船落入水中放出耀眼绿芒，眨眼间扩大了数百倍，竟有两三丈长，七八尺宽。
老汉笑了笑，露出孤零零的几颗牙齿。
“两位请吧！”
萧洋与巴鲁对视，犹豫了片刻。
“哈哈，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天地悠悠、人心坦荡！”
老汉轻轻一跃，稳稳的踏在船舷上，抄起桨缓缓摇起来。
“喂，你……”
萧洋探手阻止巴鲁，嘴角微微露出笑意，随即足下发力跃向小船。
黄泉水下瞬间浮现出百十道黑影，几乎同时向其袭来。
干枯无肉的鬼爪坚硬似铁，尖利的指甲泛出幽幽绿光。
“铮！”
空中现出耀眼金芒，无数亮线转瞬即逝。
“嗷！”
水中发出凄厉的惨叫，浮现出无数鬼面，皆是那无法进入轮回台的冤魂，空洞的眼窝满含愤怒和不甘。
很快，下方被掉落的残肢砸的水花四溅。
“巴鲁，你要等它们重整旗鼓在来吗！”
对方一凛，这才发现那老汉划桨的速度看似不快，眨眼间离岸已有百丈之遥。
他蓄力旋转着飞向半空，下面的冤魂不少被萧洋砍伤，探出的鬼爪尚无足够的规模，皆被他盔甲的尖刺割断。
“嘭！”
由于船随水流上下晃动，巴鲁落在船帮上，只觉得重心不稳，向后仰躺过去，这一看不要紧，只见密密麻麻的鬼爪向其抓来，吓得他冷汗狂流。
萧洋看得真切，一把将其拽了回来，突见对方的身躯不停颤抖，极力克制着恢复本来样貌。
他吃了一惊，要是在这狭小的船内显了形，三人全都会化作河中之鬼。
“稳住身形！”
听闻对方的提醒，巴鲁渐渐调匀呼吸平复下来，萧洋见状一屁股坐在船上，口中暗道侥幸，瞥见那老汉还在跟他们置气，殊不知自己糊里糊涂的逃过一劫。
“老先生，方才我二人过于谨慎，请您勿怪！”萧洋向其施礼道。
“哼，老朽活到这把岁数只讲究个诚信，幸亏你们有恩于我，否则刚才定在你们上船前做些手脚！”
他知道对方说的是气话，所以并未放在心上。
岂料那巴鲁蛮横惯了，怎会受这等窝囊气，起身就要冲向老汉，被他伸臂挡住。
“罢了，我岂能和你等年轻后生怄气。来，这是老朽调制的九幽明目茶，尝尝味道。”
这老汉做事不按常理，萧洋知道但凡这样的人必是大才，这次没有推脱，而是将茶碗端起细细品尝，随即一饮而尽，那巴鲁瞪了对方一眼，咕咚一声咽了下去。
对方笑着点了点头，放声唱道：“九幽彻地三万里，业城繁华遍地金，魔祟卷土荡千秋，敌首堆彻报深仇！”
两人听出了些门道，原来饿鬼老汉是九幽业城的幸存者，他吟的这首诗极度恼恨魔族，然而为何念给他们，已然有了分晓。
“说吧，你们是自己跳下去，还是要老朽出手！”对方突然翻了脸。
萧洋再度拦住恼怒的巴鲁，冷笑道：“原来你是有备而来，演的好苦肉计！”
“哼，我早已发现你们不是此间之人！”老汉探手指向他们。
“那我们是什么？”他玩味的看着对方。
“老朽早已查实你二人是魔祟，便设好计策在城门处守候，谅你们也不会察觉。”
“待本将军砸碎你这幅老骨头！”
巴鲁狂怒的冲了过去，熟料只有四五尺的距离，他竟挪不开脚步，感觉身体灌了铅般沉重。
“哈哈，他们称老朽为鬼道第一智叟，这个愧不敢当，但对付几个蠢魔祟，还是绰绰有余！”老汉仰天狂笑道。
“你对我们做了什么？”萧洋感到浑身无力，全身功力尽失，最后重重的摔在船上。
对方眼中显出一丝狠戾，从储物袋中祭出一把锯齿短刀，飞脚将巴鲁踹倒。
“老太婆，我给你报仇了！”
手起刀落，将对方的头颅整个劈了下来。
黑血瞬间喷涌而出，身躯挣扎了片刻便彻底安静下来。
“轮到你了！”老汉狞笑着走向萧洋。
忽然，对方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探手指了指下面。
“什么？”他虽然感到哪里出了问题，但并没有给其思考的机会。
老汉的双腿被紧紧箍住，随后头下脚上被人提了起来。
“你这个老鬼真是不知死活！”
视野中现出巴鲁狰狞的面容。
“我那九幽散魂茶怎会无效，便是神仙也无法抵御！”他眼中瞬间现出惊恐之色。
“九幽鬼叟调制的毒茶不会失效，只是我二人很早就查探出你的身份了！”
“嘿，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老朽落在你们手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萧洋听闻，立时探手抓住对方的衣领，将其拎了起来。
“大言不惭，你算什么道？赢浩刚刚解除封禁，是谁卑躬屈膝的为他建造暗道机关，直到这个家伙食了言，派兵荡平了九幽业城，杀了你的老伴，这你才与对方结下不共戴天之仇。我说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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