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可没有办法，只能接过来。
“喂，是我。”林可说了一句，她并不期待同学可以一下子听出来。
电话那边顿了两三秒，“你怎么和他在一起？”对方问。
“你一下子就听出我是谁了吗？”林可不太相信。
“你声音那么特别，怎么听不出来。你们俩怎么整一起去了？”同学问她。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你跟他说吧！”林可把手机还给方总。
“哎，怎么样？惊喜不？”方总对着电话说。“你猜。”“给你多少次机会你都猜不到。”“小可现在是我同事，跟我一个单位。”“对，就是之前那个单位，南站那边的。”“嗯，我俩现在开车去P市见个客户。行，改天的，等我回来的。”
他挂了电话，笑呵呵的。
“就说J市小，怎么的都是熟人。”
“啊，我想起了啦！我记得十年前，那时候我还在第五大道前台，旁边是老歌舞团。那时候朱还没结婚，去看过我。”
“他还去单位看你？”
“是啊，他那时候就跟我说，他有个弟弟，在旁边开了家店，卖红酒，不会是你吧？”林可有点兴奋的问。
“对啊，就是我。”
“我的天哪，太巧了吧？那时候我天天从店门口过，就想着要不要进去看看。我还幻想着要是他弟弟问我需要什么，我就说是他哥哥的同学，看看热闹。但是后来看门脸那么高档，就没敢进去。”林可说出了心里话。
“有什么高档的，那时候我天天在店里看店，很无聊。你要是进去就好了，还能聊聊天，一起玩一会儿。”
“哎呀，谁知道能是你啊！我想象的他的弟弟很瘦，穿着衬衫，斯斯文文的样子。哪像你一样，肥头大耳的。”
“谁肥头大耳啊？你这说话太气人了。我以前也是很瘦的小伙，那时候确实经常穿衬衫，比现在瘦多了。”方总哭笑不得。
“都说自己以前瘦，那谁知道呢？”
“我有空给你找个我以前的照片，可瘦了，那帅的……”
“你瘦也许是吧，帅？哼……”林可不屑的转过头，懒得理这种自恋的人。
“哎，你这人……”方总气的说不出话。
“我不想和你说话了，对于审美标准不好的人，我不、屑、一、顾。”林可一字一字的咬着说。
方总气的牙痒痒，却说不出话。
车在高速上开了一个半小时，车开到一半就开始下雨，真是出师不利。
正把天气不好的责任推到方总身上，雨忽然就停了。
下高速之后方总先到一家公司拿了东西，然后把车停到一家连锁酒店门口。
“这个汇票放哪安全？”
“你刚才拿的东西吗？放后备箱不行吗？”林可茫然的问，当时她还不知道承兑汇票是什么。
“太危险了，这就是钱呐。”“哎，这里不错。”方总掀开脚下的地垫，把套着塑料袋的汇票放到下面。“有小偷也想不到我放这里了。”他自认为很聪明。
林可觉得他有时候像个孩子，总之，不太正常。
“咱俩先把房间开好了，东西放楼上。一会儿他过来接咱们，我给你打电话。”
“哦！”林可答应着。
“你身份证给我。”方总看向林可，发现她表情怪怪的。“你不是没带吧？”
“你怎么知道？”林可惊讶的问。
“出差怎么不带身份证，有点啥事怎么办？”
“我带了。”林可剜了他一眼，“我就是觉得太丑了，拿出来有点纠结。”
“吓我一跳。谁身份证照片不丑啊，我的也挺吓人。”
“那你给我，我给前台。”林可用手按着自己身份证上面的照片，怕别人看到。
“给你，那你不许笑。”方总从钱包里拿了出来。
他刚递给林可，林可就发出哈哈的笑声。
“我原以为我身份证照片够丑了，没想到你的更丑。”林可觉得自己的也没什么。
“不让你笑，你还笑这么大声。”
“行行行，我不笑了。哈哈哈。”林可觉得那照片太逗了。
本来方总其实长得不赖，就是有点微胖。从五官可以看出，以前的他，也是个精神的小伙。
身份证照片给他照的黑、胖、眼睛很小，整个一个网上在逃犯，猥琐的很。
林可强忍住笑，把身份证递给前台。
“开两间大床房。”方总对前台说。
“咱们公司差旅标准是多少啊？”林可眨着眼睛问。
“没有什么标准，住宿就是这种快捷酒店。大城市最高就住这种，小城市便宜，你可以住稍微好一点点的。价钱别太高就行，咱们老总都能给报。”“不过你一个女生，如果将来自己出差，一点要住好些的，安全第一。”他嘱咐林可。
“我啊，早着呢！就想问问。我以前单位都规定每天的餐费标准。”
“咱们这种单位没什么标准，别太贵就可以。一般见客户，对方都会招待咱们。”
“哦，懂了。互相腐败呗！”
“什么腐败，正常吃喝。”
“你看你们那个肚子，不腐败哪里来的？”
“唉，这个行业就这点受不了，到哪都是喝，肚子不大才怪。”“对了，你能喝不？”
“不怎么能喝。”
“晚上这俩大哥都是自己人，想喝就喝，不想喝就别勉强。”
“嗯。”林可忽然觉得这个人还算体贴。
拿了房卡，林可近了房间。扔下包，她直接躺在床上。一直坐车太累了，真想睡一觉。
等了好久才接到电话，林可一下子从床上蹦起来，快速穿上鞋，跑出去找方总。
下楼出门，已经有辆商务车等在那里了。方总坐进副驾驶，林可看着自动打开的门，有点拘谨。她尽量平静的上车，拉上了车门。
后座可以看到小电视，屏幕上播放着张学友的演唱会。林可看了看大哥的长相，初步估计，大哥应该在四十二岁以上。
听方总做了简单的互相介绍之后，林可一路都在瞎想，脑补了各种商业片的片段，正常的，不正经的，都过了一遍。前面的两个人根本不知道，后面这个小女生，已经经历了一部创世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