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哭着说道：“不是我，我什么都没做！我从后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徐妈趴在这里了……”
叶羽惜转过身看了一眼地上的徐妈，又很快移开目光去，说道：“那徐妈她怎么？难道是自己不小心失足，从楼梯上不慎摔落下来的？”
她这两句像是自言自语的话，却是得到了其他人的认可。毕竟，在这个家里，没有谁有害徐妈的嫌疑，所以这种可能性最大。
特别是杏儿，更是认可叶羽惜的这个推论，因为这样就能洗清自己的嫌疑。
“对对对，我进来之前似乎听到一声惊呼，声音不大，但我在后门，离得近，所以听到了。然后好像就是有人从楼梯滚落的声音，等我进来徐妈就躺在那里了。徐妈，徐妈一定是自己不小心，而失足跌落的。”
“你听到声音到你进来，中间隔了有多久？”叶羽惜又问道。她倒是很庆幸杏儿会这么说。什么进来之前听到惊呼，还声音不大，那她们刚才在离得更远的前门，自然听不到的。
这一点，就算母亲想不信也无从怀疑。
她倒是没想到杏儿的这些为了洗清自己而撒的谎倒是帮了她和宋怜芝。
“……最，最多也就不到一分钟……”就算杏儿并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更不清楚徐妈跌落楼梯到她进来中间隔了多长的时间，但她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她的脑子已经有些乱了，所以在她心里，她认准了自己说的话都是真实发生的。
“不到一分钟？”宋怜芝接着开了口，“那当时大厅里除了徐妈，应该不可能有第二个人的，毕竟，要想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消失不太可能。”
说着，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一脸悲痛的苏暮云，顿了顿又说道：“那想必，徐妈真的可能是自己不小心摔下来的。”
苏暮云没说话，只是看着一动不动的徐妈流眼泪。
她不过就是晚回来了这么一会儿，徐妈怎么就从楼梯上摔下来了呢？
徐妈跟了她二十多年，两个人的感情自然不一般。她也早已习惯了有徐妈在身边照顾，如果徐妈有个三长两短，她真的会很伤心。
苏暮云越想越难过，她伸出手想去摸摸徐妈沾满血迹的手，可一碰到徐妈那显得苍白且开始有些泛凉的手，她就忍不住想握在手里帮她暖手。
她刚一微微抬起徐妈的手，却忽然发现徐妈手掌心下却有两个用血写下来的字样。待她仔细看时，发现第一个是大写字母D，第二个却是看不明白。
说是大写字母A，中间却是少了一横，说是N，又少了最后一笔。
可就是这两个没有写完整的字母，却让苏暮云一阵心惊胆战。
这很显然是徐妈偷偷写下来藏在了手掌心底下的，可这一个半字母代表了什么呢？
“夫人，救护车来了，我们先起来吧。”苏暮云的思绪被宋怜芝的声音打断。
苏暮云猛然回神，慌乱地用手在地上抹了一把，把地上的血迹字样抹了去，然后由着宋怜芝把她搀扶了起来。
有医护人员进来，做了饭检查之后，宣布徐妈由于摔倒了头部，失血过多，已经死亡。
再然后，就有人把徐妈抬走了。下人们帮着打扫血迹，过了没多久，地面就恢复如初，干干净净，不留一丝痕迹。
苏暮云在听说徐妈死了的时候，她的脑子里就变得一片空白。
直到一切都看似恢复了正常，叶鸿丰和叶成澈也赶回了家中，苏暮云才像是慢慢恢复了心神。
“我要报警！”
关于徐妈没写完的那两个字母，她想了很久，却没有任何的头绪。
如果说是害她之人的名字的首字母，她把家里的所有人的名字都想了一遍，也没有发现D开头的。
如果她想写的是DA，又是什么意思？如果想写的是DN，又是想表达什么意思？
但她知道，无论是什么用意，徐妈之死都不简单。既然她查不出端倪，那就只能报警，让警察来处理。
苏暮云简单的一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了愣，特别是叶羽惜和宋怜芝，更是受了一惊。
叶羽惜忍不住偷偷看向宋怜芝，后者还算镇定，递给了她一个不要轻举妄动的眼神，她便只好继续坐在那里，实际上却是如坐针毡。
“报警？”叶鸿丰先开了口，语气却是带着不悦，“报什么警？徐妈那是自己失足摔下来的，意外事件你怎么报警？”
别说徐妈是自己摔死的，就算不是，他也不能让苏暮云报警。不，如果不是，他就更不能让苏暮云报警！
要是被人知道了他们叶家有人居然敢在家里行凶，那叶家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即便这件事扯不上叶家主人，只是下人之间的争斗闹出的人命，传出去也会给叶家冠上一个训下无妨的帽子，成为别人的笑柄。
再说了，死的不过是个下人，虽说是夫人身边的老人儿，但也不值得因为她报警吧？
“你怎么知道她是失足摔下来的？当时你在现场吗？你怎么就确定徐妈是自己摔死的？”苏暮云的情绪有些激动。
叶成澈连忙安抚她，“妈，您别激动，您可以报警，我支持您。”
“支持什么支持！”叶鸿丰也恼了，瞪了儿子一眼，又说道：“不是有杏儿的证词吗？当时她离得最近，也是最有力的证人。”
“你怎么就知道杏儿的证词没有问题？如果徐妈就是……”说到这里，苏暮云还是硬生生打住了。
虽然杏儿的证词有问题，但她也不能就此猜测徐妈就是被她害死的，如果不是，她岂不是平白冤枉了一个无辜？
况且，杏儿也没有害死徐妈的动机。
她虽是没说完，叶鸿丰却是明白她的意思，冷哼了一声，说道：“如果你怀疑徐妈是被杏儿害死的，那我们直接把杏儿处理了给徐妈报仇就是了。”
不过就是下人而已，悄悄处理两个还不是问题。
“你疯了！”苏暮云惊诧地看着他，处理一条人命在他眼里就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