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生命为代价？”顾无言惊呼出声，竟有这等阴狠毒辣之术。
“没错。”
“除了冷清平外，你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冷家的其他几个娃娃指甲发青、头发疯长、眼里布满血丝，脸上还透着异常兴奋的光。这些都是使用弑灵术的后遗症。”
顾无言细细回想起在赛场上和冷家的一面之缘，这才猛然发觉的确如此！
“可恶！比赛明明禁止使用这种邪门歪道的秘术，没想到冷家为了赢得第一的位置，竟做出这等不入流的事情来！”
“更可恶的是，对于发生在眼皮底下的违规，陛下竟权当做没看到！”
顾无言的一掌重重按在石桌上，愤怒不已。
“言儿，有些话以前我不对你说，是怕你承受不了。但现在爷爷相信你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准备，所以是时候把真相告诉你了！”
顾清让古井无波的眼眸中迸发出一丝激愤火星。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我手握重兵，在军队的号召力甚至胜过陛下金口玉言，陛下因此而忌惮顾家也无可厚非。”
“这些年来，他对我出手，还想方设法逼我赶走稷儿，为了昊日帝国的百姓不再饱受战火的折磨，我一忍再忍，但现在，他竟然已经丧心病狂到对你出手！”
“这我不能忍！”
顾清让双目升腾起熊熊怒火，握着石桌的手因愤怒而青筋暴突，石桌边缘竟慢慢裂开一道细小的裂缝，而他却浑然不知。
这是顾清让第一次对顾无言说出这些话，顾无言十分震惊！
她一直以为，是沈笭笭嫉妒顾稷不爱自己另娶他人，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地对自己下手。
没想到真正的幕后操控者竟然是他！
昊日帝国权力的最高象征——
陛下！
顾无言的大脑飞速运转，“所以此前娘胎投毒、父亲毒杀我，都是他干的！”
这句话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竟然连尚未出世的胎儿都不放过！实在是太过分了！
顾无言捏紧拳头，双眼蹿出两股愤懑的火苗，周身瞬间迸发出一股骇人的杀意！
“的确如此。”顾清让重重叹下一口气，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
“那时稷儿带回你刚有身孕的母亲回家休养，而陛下却让青莲公主假意与你母亲交好，实则暗自下毒意欲谋害你。”
“你母亲十分疼惜你，对一切事物都极其谨慎，但那青莲公主竟变态到日日在自己的身上涂满毒药跑来与你母亲下棋，令人防不胜防。”
说到这，顾清让披风下的身形竟在微微颤抖！
“之后更是刻意引来仇敌，让你母亲在惊慌之下早产，最终还害她被仇敌掳走，生死不明...”
“自那以后，稷儿便日日借酒浇愁，整个人形如枯槁，面目全非。”
凄寒的夜里，顾清让的嗓音竟变得有些哽咽！
他的头上仿佛瞬间长出无数白发，苍老得让人心疼！
这是一个老父亲，为了民族和百姓，他选择委屈求全，可隐忍退让带来的却是仇人变本加厉地伤害他的至亲！
自古忠义不能两全，这么多年顾清让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那些早生的白发，深夜里心如刀绞的心痛和身上不断积累的明枪暗箭，让他几乎窒息！
“我不是一个好父亲，更不是一个好祖父，没能护你们周全，更无法为你们遮风挡雨。”
“这本是我一个人的选择，却要牵连上这么多无辜的人为我一起受苦受累…”
“是爷爷对不起你们…”
说着，顾清让因操劳过度，原本就有些直不起来的腰，竟变得有些佝偻。
而他埋在黑暗下的半边侧脸，竟也没了往日的威风，那张饱经风霜的脸，沧桑得竟如一个风烛残年的普通老头，竟透着说不出的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