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货？”
“她不会是说真的吧！”
“那一件粉彩瓶明显是真的嘛！”
“不对，那件青铜酒樽才是真的。”
考核研究员还没有开口说话，这边来应聘的人已经开始争论了起来。
“都安静一下。”研究员其中一个年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开了口，他表情严肃，目光犀利地盯着顾朝朝。
“顾朝朝，你怎么来证明这件粉彩瓶是赝品的呢？”
顾朝朝看了一眼这些竞争对手，又看了一眼那个问问题的研究员，她笑了笑大步走到了桌子前面，嘴角一勾伸手将刚刚说的粉彩瓶拿了起来。
“啪”
一声脆响，粉彩瓶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考场内陡然一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她的身上。
顾朝朝弯腰下，从碎片之中拿出一个碎瓷片，瓷片内部的一面朝向刚刚问问题的研究员，“韩老师，这件赝品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是我十三岁的时候烧出来的玩具之一。你看，这上面还有我的签名呢！”
韩罗芳眉头皱了皱，“就算是出自你手的赝品，如今也是博物馆内的东西，你这样不声不响就毁了，是不打算考核合格了吗？”
“嘿嘿，如果馆内需要，再做十个都可以，我保证品质比这一批货还要高。”顾朝朝嬉皮笑脸地说道。
池暮看着她，忍不住又皱了皱眉。
“这是作弊吧！”
旁边应聘考试之中的陈墨不满地喊道。
“这算什么作弊？”顾美美瞪了陈墨一眼，“你要有本事也让自己做的东西以假乱真啊？”
“可现在是考核，她迟到就不说了，竟然还用她做出来的东西当题目，博物馆放水也不该这么明显吧！”江宇也跟着说了一句。
“是有点放水。”
顾美美还想再怼这两个货几句让对方闭嘴消停，没想到顾朝朝却是先她开了口。
听见这话，江宇和陈墨看着顾朝朝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对方承认的谈成，他们要是再说就有些咄咄逼人了。
顾朝朝笑了一声，“所以，第一场考试的结果并不重要，重要的应该是后面的实践考试。”她看着两人，目光自信表情张扬，“如果你们不服，那就等会儿实践考试的时候露一手，若是能压过我的手艺，我转身就走。”
“你说这话是真的？”江宇皱眉，怀疑顾朝朝所言是否属实。
顾朝朝一转身，指着身后博物馆各位考核研究员，很是嘲讽地看着这两个人，“瞧见了吗？这后面坐着的可是考官，我说话算数，你们还怕什么？”
“只要你说话算数，那我们就敢和你比。”沉默一脸愤慨，表情大义凛然。
顾朝朝笑了一声，“有这份勇气我很欣赏，但这里我欣赏你没用，想要进博物馆是要靠自己本事的。”
池暮站起来，看着在场的这些应聘人员。他目光淡淡的，缓缓从这些人脸上扫过，最后落在顾朝朝的脸上，“第一场考核有六个人通过，下一场考核只要你们能拿到及格分数，你们就可以成为博物馆的实习馆员。”
“我来宣布下通过的人，江宇、陈墨、钱璇璇、顾美美、陈宏宇和顾朝朝。”
“张馆长，你们这个考核成绩是怎么评定的？”落榜的张慕华一脸怀疑，目光在张夏青和顾朝朝之间来回瞟了几次，“这里面放水那么严重，我怀疑你们的成绩也有问题。”
“那你觉得如何才会公平公正？”张夏青也不恼怒，只是此时他的馆长威严倒是露出不少。
“要公开，我们要看公开的成绩。”张慕华说。
“不仅要公开，也要公开评分标准。”周青青也补充道。
张夏青看了一眼身边的其他研究员，“你们觉得他们的提议怎么样？”
“不怕自己丢脸，那就如他们所愿。”韩罗芳声音低沉，严厉的目光扫过在场的应聘者。
池暮仍旧是面无表情的模样，“我没有意见。”
“我也同意。”最后一个评判老师陈锦华点点头说。
张夏青笑了一声，然后将刚刚应聘者写出来的答案全部放在了桌子上。
虽然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可是看见张夏青这么轻易就答应了他们的要求，他们自己反而觉得有些不安起来。
张夏青抬手指了指桌子上的那些答案：“我们的评分标准很简单，能够准确判断出真伪的人可以得到满分，评定真伪虽然错误，但却能够说出足够理由的也可以获得五十分。”
应聘者一个个面如土色，虽然那些写着答案的纸就放在那里，可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去看别人的答案。
“判断古董的真伪是要有足够的眼力，也要对这些东西足够了解。这并非是一天两天就可以做到的事情，所以在做这些之前，你们需要很多锻炼的机会。”陈锦华缓缓说出这些，最后又叹了口气：“这些东西我们都做出了纰漏，至少每一样东西上都有一点可以让人正确判断出真伪。”
“所以说，这五样都是假的。”韩罗芳直接开口做出总结，“除了顾朝朝以外，没有人答对这个答案。”
池暮看着那些应聘者，最终还是做出了解释：“你们进场的时候我们就做出了误导，告诉你们这其中有一样珍品。这样做的原因是判断古董真伪并非是靠别人给的信息，而是要遵从自己专业分析出来的结果。”顿了顿他又补充，“如果这点都做不到，那自然是不合格。”
应聘者被说得哑口无言，刚刚跳得厉害的几人也都不吭声了。被人误导自己的判断，这是古董鉴定之中最忌讳的一件事。
“好了，如果你们没有其他问题的话，我们还需要进行下一场考试。”张夏青打破了沉默，随后站了起来，“刚刚我点到名字的六人可以随我来了。”
陆有雪忙走了过来，看着那些已经被淘汰的人员笑了笑，“今年应聘没考上明年还可以再来尝试，只要专业性的考核合格，我们林城博物馆的大门随时都为大家开着。”
“谢谢美女，你不用说话安慰我们了，我今天才是尝试第二次而已，刚刚那个考核过的陈墨我去年也见过他，听说他都考了三次了。”
“对，我也听说江宇考了两三次了。”
几个人说着明年还会来，一边叨叨着考过的人的确也是有本事的，一边跟着陆有雪一起离开了考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