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完颜氏不由自主地嗫嚅起来，“她们就是这样说的。”
素素抬眼看向远处的天际线，不知何时起了薄雾，天地混作一色灰蓝。
“你说的这个‘她们’，可是八福晋、九福晋啊？”素素冷笑了一声。
男人们各有各的小集团，福晋们也依样画葫芦地分类扎堆儿。十四福晋完颜氏平日里常走动的便是八爷党的女眷们，这个“她们”，也只有她们了。
完颜氏吃了一惊，脸上显出一抹慌张之色，转眼瞥见胤禛两人走过来了，便更加慌乱。
素素见她一时转不过弯来，也不着急，便端起先前的茶盏重新吃了一口茶，将神色收敛平静。
胤禛与胤祯走到亭子外面，看见两人的模样，一个脸上泪痕未干神不守舍，一个云淡风轻沉稳淡定，倒正应了先前胤祯那一番请素素提点完颜氏的话。胤禛此时倒有些信了。
胤祯便蹙了一下浓眉，“月如，你这又是做什么？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没得让四哥和嫂嫂看笑话！”
完颜氏的闺名原来叫月如啊！素素觉得倒是与她的相貌相称，就是性情可真不怎么样。转念又觉得十四对她一口一个“嫂嫂”，改口倒改得顺溜，可见是真的没了那番心思。希望胤禛也是真的不介意了才好。
心里面乱七八糟一时冒出许多头绪，就听见胤禛开口说道，“素素，我与十四弟还有话要说，不如今晚在清江浦歇一晚，明日一早再走。”
素素一愣，连忙说道，“好啊，那我准备一下今晚的宴席，你们好好一起吃顿酒。”
胤禛便笑道，“都不是外人，晚上就一桌吃酒吧，十四弟对屯军的事情很感兴趣，你不如亲自把你那伺弄作物的手段跟他描述一番，省得我转述说不清楚。”
素素脸一红，看向胤祯说道，“我那都是些微末技艺，不值一提的，哪里就让十四爷如此看重了？”
胤祯没想到胤禛这么大方，愣了一愣，这才拱手说道，“嫂嫂谦虚了！方才听四哥说了一些，振聋发聩。能再细细听嫂嫂详说一遍，十四求之不得。”
“好！就这么定了！”胤禛满意地看着胤祯，难得地咧开嘴，掩不住的高兴。
素素见胤禛的模样，登时打心眼儿里的喜欢，难得他有如此敞亮的时候。果真是血浓于水，对胤祯便也越发敬重起来。要不是胤祯先跨出这一步，这兄弟俩只怕从此陌路。
这般想来，那完颜氏身上，她势必得好好地下一番功夫了。
“福晋，不如我们一起去整理个菜单出来，晚上好好热闹一番，如何？”素素看着惊呆了的完颜氏，发出了邀请。
“什么……”完颜氏的视线在他们三人脸上逡巡，看见胤祯的眉头又要皱起来了，连忙说道，“好！好！我们这就去吧！”
说着，完颜氏逃也似的走出亭子，脚下还有些不稳，素素上前一把掺住她的胳膊，便这样扶着她走了几步。
完颜氏有些发晕，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