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儿来的时候，施柔嘉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素素缓缓躺下，扯过被子，将身体蜷缩成了一只虾米，睁着眼，茫然地看着不知何处。
又不知过了多久，一个阴影出现在头顶上方。
“素素，你怎么了？”胤禛蹲下来，黑漆漆的星眸里满是关切。
他看着素素的神情却并不吃惊，声音缓缓地说道，“方才施夫人打断了我与施大人的议事，说你不太好。”
素素的视线定定地落在胤禛的脸上，细细端详着。每次注视胤禛，她心里其实都在偷笑。这么俊美的男人，还一身本事，要不是未来的国君就完美了！
“哎……”素素勉强牵了牵唇角，“我很好！”
胤禛凝神看着她，眸中竟蕴出一丝戏谑。素素如此凝重，他却轻松地开启了玩笑。
“素素，你就这么不相信本王吗？”
说着，他伸手，大拇指轻抚素素的侧颜。常年练功不辍，大拇指上的茧子粗粝，磨着素素细嫩的脸颊。
素素被他说得清醒了些，慢慢坐起身，一只膝盖曲着，便把下巴颏放在膝盖，悠悠地说道，“那可是年妃！你最宠爱的妃子！”
她的神情前所未有的的消沉，胤禛脸上的戏谑渐渐敛去。他坐到素素身边，看着她认真说道，“素素，你知道我的，我不是贪恋女色的人！再是什么倾城倾国的佳人我都不会看在眼里……”
“她的哥哥年羹尧后来做了领兵的大将军，”素素打断了他的话，苦涩地说道，“在康熙朝的最后时刻，替你挡住了当上大将军王的十四爷，让你顺利登基！”
胤禛怔住了，喃喃念叨着那个名字，“年羹尧……”
见他陷入思索当中，素素的脸色登时惨白。
虽然早就担忧会有这样一天，甚至暗暗下定决心，大不了断了这份情缘便是，只是事到临头，什么心理准备都是空的，她根本承受不了这种痛苦。
虽说她如今有身份有产业有人手有社会影响力，要安全无虞地活下去还是没问题的。可是，没有了胤禛，生活还是生活吗？
素素强忍着巨大的情绪波动，既然动荡不可避免，她更想努力维持住体面和自尊，绝不愿意在胤禛面前失态。
胤禛从思索中回过神来，见素素的面容惨白，不由得大为心疼。
“素素，别犯傻！”他凑近了，将素素揽入怀中，将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柔声说道，“只是才传出风声，我前几日已经写折子回去，跟皇上辞谢这门亲事！”
“什么？你早就知道了？”乍一听到，这消息反差态度太大，素素登时失魂落魄的。
看着素素这般模样，胤禛忍不住无声地咧嘴而笑。
素素便有些气恼，“王爷，你就这么高兴吗？”
“是啊！”胤禛简直有些乐不可支，“若不是传出这个消息，本王还不知道，原来你竟如此在乎本王？”
“……”素素的脸颊一片酡红，尴尬地把脸埋进胤禛的颈窝。
“你放心！本王是堂堂的王爷，难道竟要靠联姻才能保住地位不成？”胤禛的语气清冷淡然，似乎真的没把指婚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