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壮汉见他不买账，立刻便翻脸了。
“没有金刚钻儿，就别揽那瓷器活儿！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就别怪我杨虎翻脸不认人！咱们家做的可是皇家的生意。”
这杨虎朝着身后比了一个大拇指哥，“瞧见没，八爷府上的管家就在咱家！八爷，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一个小小的府衙胃口不小。既然不受银子，那便来受棍棒拳脚吧！”
他猛一挥手，大声喝道，“给我上！别打死就成！”他身后的黑衣打手便拎着短打木棍围了上来。
顺天府的领头衙役整天游走在市井里，早就混成了人精，一听这话便更加有底气了。
“你随便逮着一个人，便编排说是八爷府上的管家，当我是三岁娃娃吗？”
他脸上凶悍之气毕现，却并不莽撞迎上去，而是领着手下人往门口后退。
“本官差现在警告你们，叫你们管事的跟我回衙门问话。你若真有什么靠山，便到顺天府跟咱们府尹说话。若是没有靠山，你们现在还敢动手，那就擎等着下大狱吧！”
那壮汉和身后的打手果然行动便有些迟缓。
里面八爷府的两个婆子急匆匆地赶出来，手里抱着一个包裹，一声不吭就往门外冲。
翟举人立刻故作惊讶地指着她们二人大叫，“这不就是八爷府里的张婆子吗？她可是八爷府的内宅大管家。”
领头衙役和手下的皂吏本来堵着门口不让开，一听翟举人这一声吆喝，吓得像被火烧着了似的，连忙让开一条通路。
翟举人追在张婆子后面跑出去，一路装疯卖傻地大声叫喊，“我认得你，你就是八爷府里的内宅大管家张婆子。我的钱被他们骗了，你能不能发发善心，帮我把银子讨回来，那可是我全部的家当。”
那两个婆子捂着脸，朝着翟举人拼命摆手，“谁认得你？走开点！别跟着我们！”
她们慌慌张张地朝着骡子马车那边跑，出了胡同口却没找着马车，登时惊慌失措。
翟举人跟着她们一路呼喊，还越来越愤怒，“八爷是有名的‘贤王’，看到市井小民落难也会慨然相助！你们是八爷府里的下人，却背着八爷放印子钱，还不肯帮我说句话！你们只要说句话，我的银钱就能拿回来了。方才那个放印子钱的都说了，全靠了你们八爷府的人在这里放印子钱，他们才不怕顺天府的人……”
围观的人登时炸了窝，还有人刻意堵住两个婆子的去路，劝他们帮翟举人说句话。
便有人大声议论，又有人跟着大声叫喊，复述翟举人方才的话。那声音还稚气未脱，却是苗子。他身边一帮子丐帮的人四处分散，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开始传播翟举人的话。
不到两天，满城一个爆炸消息传得沸沸扬扬，八爷府私放高利贷，与地痞流氓伙同一气，公开抗拒顺天府衙役的抓捕，还私自铸造造纹银元宝。
胤禛与素素正在从曹各庄回京城的路上，林阿炳亲自赶来禀报这件事情的进展。
“没想到翟举人这么……放得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