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登时明白了他的心，是担心她看不起他对皇权的争夺的欲望和行动。
“素素也是四爷的人，我们早已被牢牢捆绑在一起，不可分开。所以胤禩才会处心积虑地要杀了我。他一定是察觉了什么，发现我的背景不对劲。”
胤禛的心思登时便转移了，想起一件事，“你不是曾经提议，让我留意胤禩的财路来源吗？咱们便给他一记釜底抽薪，让他顾不上查你。”
“有眉目了？”
胤禛便轻笑，“这段时间你在宫里，我便给林阿炳派了个差事，让他盯着胤禩的府里的动静。不拘什么，但凡与花销相关，都摸摸底。他倒好，直接盯上了胤禩府里的大管家。”
“光盯着外宅的管家有用吗？内宅的管家花销不是也很大吗？”素素以为大宅子都是既有外宅管家，又有内宅管家。
胤禛居然咧咧嘴，竟是在努力忍着笑，“老八府上与别家不同，内宅管家当家，外宅管家也要听命于八福晋。”
素素啧啧感叹，“这些个福晋真是不憋屈，大概是大清活得最有权势最滋润的。我还以为但凡封建家族，除非媳妇熬成婆，否则上有公婆，下有夫君，根本就没有轻松的时候。”
胤禛似乎担心她又联想到四福晋身上去，轻咳了一声，又继续说道，“林阿炳发现老八府上的内宅管家放印子钱。”
“啊？”素素知道八福晋缺钱，可也未免胆子太大了，放印子钱跟胤禩特意树立的形象可是背道而驰的。可见是缺钱缺狠了，便促狭笑道，“你肯定使坏了吧？”
胤禛唇角勾起一抹讥笑，“恰巧老八被禁足，阖府都约束得紧，内宅管家没找到机会出府收钱。”
“你打算怎么做？”素素好奇。
胤禛冷哼一声，“这才是自作孽，不可活。只等老八府里的管家偷跑出去收印子钱的时候，便是老八那张伪君子的假面具被扯下来的时候。”
就在胤禛与素素议论此事的时候，京城八爷府里仆人走动的角门偷偷开启了一条门缝。
老八在府里禁足是圣旨下的命令，门外是有人把守的。虽然只是象征性的，起个监视的作用，威压感却十足。
门缝里的人张望了一下，发现没人张望，便探身出来，后面还跟着一个人。
这两人一身下等婆子打扮，鬼鬼祟祟地朝着四处查看，然后匆匆往巷子深处走去，从巷子那一头转到了大街上，这才叫了一辆骡车。
“去打铁胡同！”婆子给了个地址，打铁胡同并不是太远，骡车小步跑了起来，不过一刻钟的功夫便到了。
两个婆子警惕性很高，下骡车以后又前后张望了，确定没什么异常情况。
以她们的眼力，怎么可能发现一直跟踪在后的林阿炳？
两人来到一个新刷了黑漆的大门前，伸手拍打大门上金灿灿的铜环。
“砰砰砰！”才敲了三下，里面传出卸下门栓的声音，大门紧接着打开一条缝，看清楚当先那个婆子的面貌，立刻便让了进去。
这时候，打铁胡同里又来了一群人，当先的竟是翟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