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春茶冷笑连连，最初的震惊过去之后，她很快又恢复了镇静。
她在康熙身边服侍多年，自然明白，封了答应之后，死期将至。
“我不过是一个奴婢的命，怎么可能心生妄想？”她掠了一下梳理得纹丝不乱的鬓发，越来越冷静。
“你所说的事情与我无关。我不知道是谁在给我递纸条要挟我，说不定是你策划来栽赃八爷的也不一定呢！我自知命不久矣，没有什么想要说的了。”她平静地望着素素，陷入死硬对抗的状态。
素素没有再跟她争辩，却说了一句话。
“你已经是宫里的主子了，却命不久矣！寒翦肯定不会被留在宫里继续做宫女。我的义学堂收留了许多孩子，有专门的女子学堂，我会替你照顾她！”
说完，素素端起茶壶为罗汉榻上一直默默无语的两位主审续茶。
春茶与素素的茶水都已冷透了，谁也没喝。
春茶默默地坐在那里，许久，终于站起身，向胤禛和胤祯福礼告退。
“若是没有别的事情，春茶便告退了。”
胤禛埋头喝茶，没有搭理她。胤祯却面露惋惜之色，出言相劝。
“春答应，皇阿玛既然封了你做答应，只要你说出那个威胁你的真凶，皇阿玛一定会留你一条性命，你也可以亲自照顾妹妹，岂不两全？”
春茶面露好笑之色，“十四爷，你看雍王爷就绝不会劝我。因着他心里最是明白，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说不说又有什么打紧？我照样会死，所谓的幕后真凶也被你们猜了个七七八八，就算人证物证俱在，你们也不能拿他如何！毕竟，皇上心中自有圣裁！你们这么一番苦苦纠缠到底为何我不知道，但我可以猜到一点，十四爷必定是在为他人作嫁！”
说罢，她重新福礼，高高扬起下巴，走出去了。
胤祯被她的话打击得目瞪口呆，转头看看胤禛，见他果然镇定自若，不由得起了疑心。再去看素素，见她看着春茶离去的背影发愣，陷入沉思当中，又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多心了。
胤禛什么时候心思简单过？可是素素，什么时候复杂过？
笑容便从嘴角绽出，“素素，春答应方才所说你也听见了，那么你这么一番忙碌折腾，到底所图为何？”
素素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可是主办此案的，此案因何而起你不知道吗？横死的三个宫人都想害我，我当然要穷追猛打追究幕后真凶！”
胤祯心思敏捷，立刻反驳，“在养心殿里四哥不是都说了是太子殿下的手笔吗？为什么还要对春茶穷追猛打？而且分明你追查的目标是八哥，这又是为何？”
“因为太子殿下虽然有那个心思，却完全没有在宫里动手的胆子！”胤禛开口了。
对胤禛说话，胤祯立刻变了态度，鄙夷不屑地驳斥，“所以你们就搬出太后娘娘的宫人，硬生生栽赃一个八哥与太子妃有染的弥天大谎？”
素素抢着反驳他，“谁说八爷与太子妃见面就一定是有染了？太子殿下能力不济，太子妃着急，受八爷蛊惑，动了心被利用也是可能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