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的视线便挪到了四福晋脸上，与她对视，毫不示弱。
“四福晋传我过来，不是要跟太医印证二阿哥的病情吗？太医夙夜辛劳，又是从宫里赶过来的。二阿哥病情好转，四福晋难道不打算好好感谢太医吗？难道等王爷回来之后，知道福晋慢待了太医，一天辛劳事君之余，再发上一通肝火不成？”
“你……”四福晋被噎得张口结舌，看看一旁无法再无视的太医，只得强忍了怒火，缓声说道，“让李太医见笑了。”
李太医连忙躬身说道，“二阿哥的病情已然好转，下官要赶回太医院向张院判复命，便向福晋告辞！”
说罢，他连酬金也不敢要，只等着四福晋一松口便拔腿走人。
侧福晋李氏急眼了。现在不给酬金，万一二阿哥病情反复，再想请太医来可就作难了。人家就算来了也不尽心医治可怎么办？
“太医稍待！”侧福晋李氏叫出了声，她慌乱地看着四福晋，轻声恳求，“求福晋开恩，万一二阿哥病情反复，还得请太医再来诊治……”
四福晋凌厉的眼神瞪上她，侧福晋李氏的话立即就说不下去了。只急得眼泪水包在眼眶里打转，都不敢眨眼，怕落了泪招四福晋厌恶。
太医在那里恨不能闭上眼睛塞住耳朵，又难堪又无奈。
四福晋好整以暇地拍了拍膝头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又仔细抚平了一角细细的皱褶，这才悠悠地发话。
“侧福晋说的这叫什么话？我们堂堂王府，需要请太医的时候，太医自然会来。二阿哥的病情有好转，自然是太医的功劳，岂有不谢之理？”
侧福晋李氏忙不迭地点头，泪水掉下来都顾不得擦拭，只一脸感激地说道，“福晋说的是，是妾身见识浅薄。”
“慧琴！”四福晋示意了一下，慧琴便去里间抬了一碟小元宝出来，送到李太医跟前。十二个一碟的小元宝，足色纹银六十两。
李太医连称不敢，却几乎没有推辞就伸手接了过来。四福晋阴阳不定的，他可不敢大意了，这银子拿回去是要给张院判过目的，要是黄了，他可没办法交待。
李太医谢过，端着一碟银子退了出去。
素素便打算告辞，也退了出去。谁知四福晋拖长声调说了一句，“谁允许你走了？”
素素知道跟她服软也是没用的，便冷声回道，“福晋不是让我来与太医印证一下二阿哥的病情吗？既然太医已经交差了，我也便告辞了。”
四福晋便瞪着素素，连身冷笑。
“贱婢！仗着王爷有用得着你的地方便敢目中无人！今儿本宫便要让你好好学学规矩。”
“来人，让这贱婢跪下！”
慧琴立刻便来了精神，招手示意几个婆子上前。
侧福晋李氏一看情形不妙，立刻站起身，冲着四福晋行礼请示，“妾身……去看看二阿哥。”
四福晋不耐烦地挥挥手，李氏便立即起身走出去。
慧琴带着两个婆子站到素素跟前，满脸得势的狞笑。
素素愤然看向四福晋，大声质问，“福晋，你就不怕王爷回来问你的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