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还能说什么，再次伏地叩拜，大声回复，“民女办报和兴办义学，都是得了四福晋的嘱托，正是因着有了四福晋的大力扶持，才得了雍亲王爷的首肯，报纸和义学才得以维持。”
这样回复，既唱诵了四福晋的能力，又全了她和胤禛夫唱妇随的清誉，还反驳了德妃对她管理内宅无方的职责，可谓她们皆大欢喜。
对素素来说，也并不是坏事。以她一介民女的身份做出这样的事情，确实骇人听闻，令人不得不去怀疑她与胤禛之间的瓜葛。如此说辞，也可以回避对她的质疑。
况且，方才的过程大家都瞧在眼里。谁都知道这些善举是素素做的，四福晋自己都愣神好半天，才尴尬地应承下来。
“好！好！”佟佳贵妃喜得连连称赞，“老四和福晋这样的善举，才是亲贵子弟应有的表率！”
德妃没想到最后竟然是这么个结局，再想施以颜色也没了由头，登时悻悻然意兴阑珊。
佟佳贵妃见目的达到，又说了几句话便起身告辞，四福晋也连忙告辞，带着十三福晋和素素退了出来。
三个人都心神不宁，默默地走出永福宫，却没想到佟佳贵妃的软轿还停在甬道上。
三人又连忙上前行礼。
四福晋说道，“贵妃娘娘，媳妇正打算去翊坤宫请安呢！”
佟佳贵妃继承已故孝懿皇后的心愿，继续扶持胤禛。她到底年纪轻，胤禛不好意思叫她额娘，四福晋却是一直都以儿媳妇自居的。
佟佳贵妃笑吟吟地说道，“可不正候着你一道吗？”
四福晋与十三福晋便上前陪在软轿侧边前行，素素在后面低头跟着。
来到永福宫，佟佳贵妃走上台阶之后，在廊下转身站定，“栖霞，你带着素素到御花园转转，难得进一趟宫里，等会儿就直接带到宫门口等着福晋一同出宫吧。”
素素便跪在地上行了个大礼，“民女叩谢贵妃娘娘！民女告辞！”
佟佳贵妃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转身便走进了屋子。四福晋也冷冷地扫视她一眼，转身进去。
十三福晋却静静地看着他，直到栖霞领着他走出永福宫。眼光十分复杂。
素素心里松了一口气，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不是说宜妃娘娘也要见她吗？这就可以出宫了吗？
见她脚步迟疑，栖霞诧异道，“怎么？还不想走吗？”
“呃……进宫之前，我还以为宜妃娘娘也要见我。”素素小声说道。
栖霞左右看看无人，连忙凑近了小声说道，“赐宴结束之后，宜妃娘娘被太后娘娘传召，想来无暇见你。”
素素将今日的事情串起来，便想明白了。胤禩和太子妃给她设陷阱，结果恰巧被皇太后撞见。然后胤禩的额娘宜妃便被传召去了太后那里，以至于宜妃现在顾不上他了。
这可真是太巧了！素素暗道侥幸，心里猜测着。方才忘记问胤禛了，皇太后是不是他引过去的？
还有那位要认她做堂妹的小主，连面儿都没露，也不知是什么缘故。
从永福宫出来，栖霞带着她从御花园边上穿过。倒并不是真的带她来逛逛，而是不时有成队的宫女太监匆忙走过，栖霞带着她从这里经过并不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