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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个夜晚格外漫长,青蓝迷迷糊糊蜷缩在虎皮毯上,睡了又醒、醒了又睡,好不容易挨到天明,她如获大赦,顶着黑眼圈摇摇晃晃站了起来。想了想,她又一屁股坐了回去,这天明天黑的跟她有什么关系?她又能做些什么?

这段时间,青蓝盘算着回络绎阁的事,毕竟军营大院她也不能长住,原本想着等流昀息回来了就跟他说这事,哪知日子一过就是三天,迟迟不见流昀息人影,也没有他的半点消息,她一颗心越来越沉。校场上,张玉张副将再次担任起代理主帅的角色,神态自若地指挥着剩下几个营的操练,看上去一切如常,但青蓝明显察觉到,整个军营大院都萦绕着压抑难当的低气压。令她意外的是,向岚也不在军营大院,难道他也跟着流昀息外出了?

同样焦虑的还有秦爱萍,一张俏脸越发苍白,显然也是连着几天没睡个踏实觉,头两天青蓝还想着法子安慰她,可是后来连安慰的话也编不出来了,索性关起门来,不忍见她凄哀的脸。

这晚青蓝好不容易睡了过去,恍惚间感觉自己脸颊痒痒的,这几天她都分外惊醒,一下子睁开了眼,见到一张泛着银辉的修罗面具,先是吓了一跳,随后低呼一声,又惊又喜地坐了起来。她伸出纤纤玉指,将修罗面具取了下来。

流昀息一回来就直奔床前,连修罗面具都还没来得及取下,本想看一眼青蓝就走的,哪知忍不住轻抚她颊上的碎发,她就这么惊醒了。流昀息一身银白铠甲,上面染有点点鲜红,颜色早已干涸,他双眼布满血丝,脸色苍白,一张俊逸不凡的脸透着浓浓的疲乏,唯独眸中星辉犹在,熠熠不息。帝魂剑斜靠在床边,剑柄和剑鞘无一不是透着血腥味,杀气暗涌。

青蓝指指桌上的白纸,一脸期待地问:“事情我已经知道了,现在解决了吗?”

流昀息垂下目光:“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青蓝露出疑惑的神情,心里再次浮起不安——难道还有下文?这时流昀息抬起头,沉声道:“我带了整个三营百里伏击虎族族长,本可以一击得手的,想不到被他们发觉,在青玉江纠缠了数日,终于在今日凌晨斩杀虎族左长老,可惜叫族长逃脱了。”他拳头紧紧捏着,青筋毕露,张扬着怒火。

青蓝咬着嘴唇,想了半天,终于柔声劝慰道:“也算是报了血仇了。”

“不。”流昀息摇头,眸中射出坚毅的神采,“霍七和林白的武功是我亲自传授的,寻常的虎峰掌根本无法取他们二人性命,有这份能耐的,只可能是虎族族长。他这次逃脱了,下次可就没有这么容易了,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青蓝听得呆住,她深深感受到流昀息心中的痛和怒,可是她竟然一时说不出半句话来,只能用一双冰凉的小手握住他胳膊。

这时门外响起一声惊惶的呼喊声:“主帅!主帅!”随即一个人影跌跌撞撞破门而入。

“向岚?”青蓝脱口而出,只见向岚一身威风凛凛的铠甲,上面也沾了不少血迹,古铜色的肌肤张扬着阳光爽朗的神采,肩上的徽章显示出他此时的身份——三营副营长。敢情是提拔了,怪不得也跟着流昀息一起去追袭虎族了。

“青蓝姐?”向岚大吃一惊,目光不断在流昀息和青蓝身上打量。他听说主帅进了房间,便心急火燎地来汇报最新消息了,却怎么也不曾想到数月不见的青蓝出现在主帅床上,两人的神态动作好像分外亲昵的样子……难怪主帅一回来就急匆匆地往这里跑啊!向岚心里好像明白了什么……

青蓝回过神来,赶紧松手,拉了拉自己衣服,恨不得整个人缩进被子里。流昀息一脸淡定地瞥了向岚一眼,沉声道:“谁叫你进来的?主帅的房间,是你想进就进的?”

“我、这——”向岚一脸惊惶,倏地一个躬身,毕恭毕敬道,“报告主帅,有新的消息!今天一早琴池……”刚说了几个字,他忽然意识到青蓝在此,不便直言军情,当即不安地看着流昀息。

哪知青蓝叫道:“琴池?琴池怎么了?”

流昀息点了点头,示意向岚说下去,他这才继续说道:“一个时辰前琴池出现天兆,瀑布前一头白虎栩栩如生,所有山脚下的人都看见了。”他从怀里掏出一幅画卷,递给流昀息:“有人看见后便将白虎画了下来,消息是刚刚传到这里的。”

“这白虎不就是虎族的图腾吗?”流昀息语声一扬,一下子站了起来。

青蓝忍不住凑过去,忽然想起一件事:当日二皇子与师父达成交易,二皇子提出的琴池天兆时间是五个月之后、金秋赏桂之时……可不正是这会儿吗?

“此乃上天指引,天助我也!”流昀息朗声长笑,挥退向岚之后当即坐在桌前,奋笔疾书。

青蓝手忙脚乱地爬下床,一见流昀息写的东西,竟是请示朝廷、发兵虎族!她脱口而出:“等一下!此事务必三思而后行啊。”

流昀息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你不是琴池弟子吗?怎么,连你们琴池的天兆也不信?”

青蓝心中大乱,急急说道:“所谓天兆,很大程度上是封建迷信作祟,就算是有什么天兆,说不定另有他指,不一定与虎族有关,又说不定只是个巧合罢了。”

流昀息皱起眉头,摊开画卷,沉声说道:“虎族图腾就是如此,这天兆所指就是虎族,绝不可能是其他。你刚才说这些话,究竟是何意?”

面对流昀息怀疑的目光,青蓝心里一颤,但她还是恳切说道:“你可曾想过,原本只是个人血仇,若是发兵,就变成了华夏朝和虎族之间的战争,这难道是你想要的吗?”

“这话不对,我们的身份注定了这一切绝不是个人血仇,我们的背后是整个家国,如今国之威严受到挑衅,怎能熟视无睹?”流昀息目光森冷地忿忿说着,手指不住摩挲修罗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