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个何婶做的是什么?”
青玉闻言忙不迭打开食盒的盖子:“今天做的是马蹄糕和桂子酥,前些日子小乘他们几个吃完之后都说好,今儿个何婶便又做了一次。公子尝尝?”
“好。”天歌点了点头,从里面捏了一块桂子酥,一口咬下去,酥脆中带着桂花的香甜浸满口舌。
吃完那一口之后,天歌笑道:“这几个小子有点口福。”
青玉连忙道:“公子若喜欢,奴婢等会儿给您那里也送些过去,先前您说不喜甜食,奴婢还以为……”
“不打紧,我也就一时兴起尝个鲜。”说完这句话,天歌忽然生起逗弄的心思,“对了青玉,我想了想,还是觉得你比较妥帖,要不明儿个跟我一道北上吧?”
“好……啊?……好。”
青玉惯性应下之后,才明白天歌说的是什么,顿时忍不住诧异,但最后终究还是应了下来。
只是面上已经没了方才的喜悦平淡,旁边的褚流倒是依旧无动于衷。
天歌无奈地叹了口气:
“逗你玩的。上都那边我已经提早安排了人,你还是按照原先说的,依旧留在临安跟褚流一起照看这些孩子,等明春褚流北上的时候,你再跟着一起。”
说着天歌望了一眼褚流:“到时候带人去云阳可千万别忘了捎上青玉,也不知换了上都那边的人侍奉,本公子还习惯不习惯。”
一听这话,青玉连忙道:“既如此,公子还是让奴婢跟着一道吧,免得公子不适应。”
“不用不用,我也没那么挑。”
笑话,她要是真的就这么将青玉带走,褚大叔这棵万年铁树还怎么开花?
不过眼下看来,青玉要是想守得铁树发芽,怕是都有些难。
怪不得那次在马车上,红玉那丫头问褚流是否婚配,原来是替青玉探底儿。
想到这里,天歌忽然觉得自己很是多余,随便寻了个理由又从校场开溜了。
……
时间已经到了十月底,天色黑的早了些,也比上一次在小林府吃炙肉的时候凉了几分,所以篝火炙肉的同时,天歌又让何婶安排了几个热锅子,好跟大家伙儿一起涮着菜吃。
邵氏兄弟登门之后,还来不及感慨林府的宽敞与精巧格局,便先被院子里架着的几个篝火堆和旁边架好的涮锅子吸引了。
何婶专门调制的骨汤已经煮的泛白,咕咚咕咚冒起了滚烫的气泡,使院中弥散着锅子的香气。
领着二人在锅子边坐下,天歌先是将两兄弟介绍给卫廉和褚流,又为邵氏兄弟介绍了两人,五人一桌便围坐在了锅子边上。
见礼之后,邵琛元望一眼卫廉,又在他盖着的腿上停了片刻,似是想起什么,带着惊讶道:
“恕小弟冒昧,卫兄可是元和七年苏州州试的解元公?”
此话一出,同样惊讶的还有邵琛昉和卫廉。
褚流向来情绪不形于色,有想法也看不出来什么,而天歌则是心知肚明,却面作淡然。
不等卫廉开口,旁边的邵琛昉已经小声劝着自家兄长:
“大哥,你不会认错人了吧……你敬重的卫解元,不是已经多年无有音讯了么,怎么会这么巧……”
只是邵琛昉的话没有说完,卫廉已经苦笑开口:
“没想到这几年过去,还有人能认出我来……”
“当真是您?!”邵琛元闻言大喜,当即起身对着卫廉行礼,“早闻卫公之名,今日得见,实是邵某三生之幸!”
方才在被认出的时候,卫廉已经做好了承受异样眼光的准备,毕竟就算这么些年过去,他也清楚当初萧凌带他离开姑苏求医之后,外面那些风言如何乱传。
只是如今他还没有参加国试,就算说了什么解释的话,也没有多少人愿意相信他。
但是就算撞破脑袋,卫廉也没有料到,邵琛元在认出自己之后会是这般反应。
卫廉一时有些无措,一会儿看向天歌,一会儿又看向邵琛元:
“这……这是……”
若不是他腿上有伤不好起来,指不定现在已经离席还礼了。
“在下是与卫相公一起参加过元和七年州试的举子,不过在下参加的是杭州府的州试,而卫相公是江苏学子。当初卫相公的州试文章名满江浙,榜下‘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的豪言,也曾为我等津津乐道,自那时起,琛元心中便对卫相公心生敬仰……”
听邵琛元这般说,卫廉面上的无措讶然逐渐转化为无奈与苦涩:
“当时年轻气盛,教邵兄看笑话了……当不得真的……”
这些年的病痛折磨,已经将卫廉当初的锐气棱角打磨殆尽,很快他便将话题岔开:
“邵兄既然是元和六年的举子,那么如今应当已是官身了吧……我这腿不大好,方才不曾见礼,还望邵兄莫怪。”
旁边的邵琛昉听到这话,欲言又止,倒是邵琛元不怎么在意的坦然将自己屡试不第的事情说了出来,又说了与天歌相遇,后者答应帮他治腿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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