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在上,造反这么大的名头,杨鸣一个小小的都尉担不起,潘大人更担不起。如今既然有人信口雌黄唆使大家伙儿,那有些话,我也就不得不说了。”
“我等雨夜行军,的确是因为有人造反——”
听到这亲口的承认,众人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却听杨鸣继续道,“但是意图造反的人,却不是潘大人,而是翟高卓翟大人!”
“怎么会!”
“怎么可能!”
讶然之胜此起彼伏,杨鸣冷笑一声,“怎么?翟大人造反不可能?那潘大人造反就有可能了?”
这话一出,众人皆是一顿。
却听杨鸣继续道,“你们跟着大人时间不短了吧?说句大不敬的话,若是大人真想造反,缘何十三年前不等着林齐国灭之时动手,反要在如今海晏河清之际与圣人抗衡?但凡有脑子的,谁会这么做?你会吗?你会吗?你呢?”
杨鸣一连指了数个人,这些人都齐齐往后退去。
是啊,潘大人不傻,守卫杭州府十几年,若真有不臣之心,早就该动手了,何必等到这个时候?
尽管翟大人不大像,但潘大人好似也没有道理这么做。
看到这一幕,杨鸣放缓了声气:
“先前不跟大家说,就是怕我们当中混入了奸细,或是有人将消息传了出去,让反贼翟高卓早有准备。可是没有想到,却还是有人混了进来。”
叹一口气,杨鸣沉重道,“你们的父母妻子都在城中,如今潘大人着令你们回城去守护他们,你们却不相信,难道要听凭这贼人的狂言,放任他们不管不顾吗?”
“若有人信他的话,那便跟着此人走吧,剩下的愿意守护自己家人的勇士们,再撑过这最后的道路,咱们一道护卫这方生养大家的土地!”
这些话,一改杨鸣往日严词厉色的风格,忽然显出几分温情,尤其是他有一句话没有说错——
离临安更近,才能更好地守护家人。
想到这里,褚流这半道冒出来的人的话,就显得有些荒唐可笑。
尤其是在这时,更有一人指着褚流喊了起来:
“是他!先前歇息吃饭的时候,就是这个人从中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