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出血量不多，我还会建议你们保守治疗，在家等着生命的最后时刻就行，但是他现在这种情况，不做手术可能就没命了，做了之后的预后也很差，风险也比较大。”
“考虑一下吧，时间也很紧迫，做还是不做。”
中年男子一脸的犹豫和迷茫，这个选择对他来说太困难了。
“丁医生，你觉得该不该做。”
“我是医生，医生不能帮你们做选择，我只能把所有选择的风险和后果告诉你，由你们自己来做选择，最后不论结果如何，选择都是你们自己做的。”
中年男子一咬牙“做，就算只有一点希望，我也希望我爸活着。”
丁昱立即说道“吴妄，给下面打个电话，让他们把病人推到手术室，咱们拿上东西赶紧过去。”
吴妄应声照做，然后随着丁昱往手术室走去。
“丁师兄，病人这种情况，真的有必要救吗？哪怕手术非常成功，他之后也要忍受更多的痛苦。”
“家属既然决定要做手术，那我们就做，不要去想其他的。”
吴妄没再说话，默默的跟着丁昱。
手术过程很顺利，丁昱的外科技术真的很高超，吴妄以前也跟过几次头颅的手术，打下手也得心应手，再加上吴妄也没看到老人的魂魄离体，不由地松了口气。
从手术台下来时，已经是深夜了，再过三个小时大家可能都来上班了。
病人的儿子也一直焦急的等在手术室外。
丁昱走向中年男人“手术很成功，但是病人之后的情况我们也不好说。”
中年男人连忙道谢。
吴妄却有些担心，要是老人醒来又闹腾怎么办。
不过他没再多想，又不是他的事，还是回去睡觉比较重要，怎么说也能再睡几个小时。
丁昱在下铺衣服也没脱，躺着就睡了。
吴妄爬到上铺，在枕头上垫了一块问吕雪薇借来的姨妈巾，搂着苦力程媛媛缓缓入定。
没办法，要是拿医院的枕头去洗就太奇怪了，只能出此下策了，下次最好买一些婴儿尿不湿存在储物袋里。
早上醒来时吴妄只感觉神清气爽，感受着魂力的壮大，晚上手术时的疲劳也一扫而空，他收起被口水浸湿的姨妈巾，准备找个没人的时候偷偷摸摸扔掉，随即取出一块披萨吃了起来。
“有个储物袋真是方便啊，比点外卖都方便，我能在家宅一年。”
他伸出头往床下看了看，丁师兄已经不在床上了“不过外面什么声音，怎么这么吵，护士姐姐怎么也不管管。”
程媛媛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吵的是个鬼啊，护士姐姐又听不到，昨晚你睡着以后，他就一直在吵。”
“那你怎么不去管管，他吵的这么大声，不影响睡觉吗？”
程媛媛打了个哈欠“你睡得这么死，根本就没吵醒你，而且也完全影响不到我，管他干嘛？”
吴妄心中一惊“咱俩睡得都这么死，要是有歹徒想谋害我，那我岂不是毫无反抗，稀里糊涂的就没了。”
程媛媛嗤笑一身“别做梦了，歹徒为什么要害你，你有钱吗，你有权吗，你长得好看吗，难道歹徒还要劫你色不成。”
吴妄打了个冷颤，笑道“你别说，还真有这种可能，万一我被女歹徒看上了，到时候吃亏的可是你啊。”
程媛媛风情万种的白了吴妄一眼“想的真美，你也不看看你什么德行，哪有女歹徒会看上你，男歹徒看上你还差不多。”
吴妄开玩笑地说道“你别说，现在的社会，人心不古，真是复杂，男孩子女孩子在外面都要注意一点，谁也不知道歹徒什么口味。”
“就算有新闻报道，一个凶神恶煞，面目狰狞，花臂蛇纹的肌肉猛男，当街抢劫了一个长发飘飘的高挑美女，不顾美女的绝望反抗和苦苦哀求，不顾美女的恶语唾骂和死命挣扎，一脸淫笑的扒下了美女的长裙丝袜，胸衣***，然后穿在了自己身上，潇洒离去，这我都信。”
“你说要真有这种事，这美女的心情该有多复杂，我要不要上知乎去搜一下呢？”
程媛媛没好气的掐着吴妄“死色鬼，你都在乱想些什么呢。”
吴妄赶忙求饶，程媛媛又扭了两下才停下手来。
“出去看看吧，谁这么吵，也不知道乱嚎叫什么呢。”他心里已经有了预感。
果然，走到病房一看，是6床的老人不停地在叫着，听他的语气，看来是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吴妄，我们怎么办，要不要把他送到交界去。”程媛媛有些担忧的问到。
“别理他，就当没看见吧，和我们也没什么关系。”
老人还在不停地吵着。
“不肖子孙啊，把我活活给气死了，有治癌症的药也不给我买，就是想让我死啊，辛辛苦苦拉扯你长大，结果就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啊。”
“你就这么对你老子啊，买药能花多少钱啊，你小时候生病，哪回家里不是省吃俭用给你治病，到头来你就这么对你老子啊，都说养儿防老，全是骗我的。”
说着他又转向旁边的女人，想要用手掐她的脖子，但是手从身体里穿过去了。
“一定是你这个狐狸精不让儿子救我，一开始我就不该同意你们的婚事，就不该让儿子娶你，嫁妆都掏不出来，穷光蛋拖累我儿子，害我吃不上药。”
他见掐不到儿媳妇，又转向隔壁床的病人“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为什么死的是我，你替我去死好吗，我多给你烧点纸钱，我把所有钱都烧给你。你帮帮我，替我去死吧，我不想死啊，我还想活啊。”
他一脸怨恨的盯着能看到的每一个人，恨不得让他们全都去死。
吴妄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人已经疯了。
老人看到吴妄，立刻扑过来想掐住他的脖子。
“黑心医生啊，庸医啊，为什么救不了我，病都治不了，还当什么医生，救不了人的医生就该死，我才应该活着。”
吴妄听到这话气不打一处来，看着脖子上掐着的手，面色有些阴狠“还惯着你了。”
“程媛媛，把他锁在办公室里，让他冷静一下。”说着一把推倒老人的灵魂，还在地上踹了两脚。
平时都害怕把老人磕着碰着，还要赔钱，现在就不怕了，反正都是灵魂，踹几脚也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