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歘歘、歘歘！”
整齐划一的大军步伐，数千侍卫全副武装，跟随攸妄进宫。
这哪里是押解？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逼宫。
宫门口小太监吓得屁滚尿流，撒开腿直奔乾元殿。
“小侯爷造反了，小侯爷起兵造反了！”
战九婴：……
京都统领直接飞身将那小太监揪了回来。
这么个大误会兜头罩下来，他冤死了好吗？
所有侍卫在宫门外驻守。
他打了手势，万一有变故，看到红色烟号弹，就冲进乾元殿护驾。
然后押解，算了，就是跟着攸妄小侯爷进殿。
乾元殿。
攸侯爷、长公主在。
宰相和他家大公子、大小姐也在。
关于是否要抓捕攸妄小侯爷，各执一词。
还有一人。
昨日现场幸存的目击者。
“啊啊啊！是她，就就就是她！”
那人一见战九婴，疯狂地尖叫。
殿内护卫刷刷将那位目击者保护了起来。
同时，拔剑对向了战九婴。
战九婴视线扫向那位目击者，昨日街上那个卖糖人的小贩。
他的受惊吓程度，来自本能的恐惧，目睹了狠辣残暴的弑杀，自然的反应。
任谁见了，都不会怀疑他是假装的。
“小侯爷，快离她远一点，她是屠城的妖女，她会伤害你的。”
宰相府大小姐扑了上来，抬手欲拉攸妄的胳膊。
攸妄长袖一扫。
宰相府大小姐直接被一股劲风甩了出去。
“哐咚！”
“噗！”
她狠狠地摔在地上，一口血从喉底喷出。
她死死地忍住，没有让那血出口。
喷出来就露馅了。
她的血，现在是黑色的。
她垂着眼皮，眼底黑雾缭绕。
脑子里阴邪的声音疯狂地盘旋。
“你推我，你牵着她的手，却推我！”
“该死！那个妖女该死！”
阴狠的眼眸抬起，死死地落在战九婴的身上。
“我让你得意，狗皇帝不处死你，今天晚上我就先杀了你！”
宰相一见自己女儿被甩了出去，怒不可揭。
“攸妄，你还敢维护这个妖女吗？”
就算皇上偏袒攸妄，此妖女犯下如此滔天大罪，必然与他逃不了干系。
皇上若是再包庇，他宰相第一个不答应。
宰相府大公子见自家妹妹可怜巴巴的摔在地上，上前去扶。
一触上她的手，猛地一缩。
宰相府大小姐抬手将她的哥哥掀开。
被你发现了，你找死。
宰相府大公子一脸的惊恐。
刚刚那触感。
她的手又僵又冷，就跟一个、一个死人一样。
怎么回事？
细微的动作，落在攸妄和战九婴的眼底。
两人目光相视，天生枭主精准的直觉，心头已然有了判断。
皇帝望着攸妄与那侍女，眼睛直接被刺痛。
攸妄，现在就像一根刺横在他的心头。
他只有一次召唤国师的机会，昨日已经用掉了。
命煞之毒若是再次淡化，他没有办法再让它复发。
唯有……将他囚禁起来。
由他自己，亲自，一日一日地给他喂毒。
还有那个侍女。
明明就是他的人，是他安插在攸妄身边的细作。
她竟然反水了，可恨！
“妄儿，朕给你一个自辩的机会。”
“如果你不能证明你们跟昨日的屠杀没有关系，那朕必须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
“妄儿能明白朕的难处吗？”
战九婴翻了个白眼，难处个屁，老子现在就想把你手刃。
攸妄淡漠的视线落在皇帝的脸上，“等夜幕降临，真凶自然会再次出现。”
黑雾昨日受了重伤，蛰伏在人类身上，借她之手收集煞气疗伤。
他今晚一定会再次出现的。
“皇上，不要听他狡辩！他就是在拖延时间，想要等到晚上再大开杀戒！”
宰相岂容他等到晚上。
此话正合皇帝心意。
“那好，在夜幕降临之前，未免万一，就先委屈妄儿一下了。”
“来人，给朕把小侯爷和这个侍女拿下。”
宰相冷哼一声，皇上终归还是处置他了。
可惜已经晚了，挽不回他这个宰相的心了。
他已经策动了文武大臣，片刻之后，他和大皇子的党羽就会殿前逼宫。
如果皇上不当场处死攸妄，那么，群臣诛伐，非逼得皇帝退位让贤不可。
他心底打着美好的算盘。
眼见侍卫将攸妄和那个侍女围了起来。
“谁敢动他！”
一声威喝响起。
那人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