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为什么要送你去参加霁月计划？”蓝千羽似乎是冷静了下来，不冷静又是如何？她又能够做什么呢？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而且还发生了这样久了，自己再生气也是没有用处不是吗？
尤其是看着司玖那幅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样子，蓝千羽真是觉得自己再怎么着急也是白费。
“这个啊……”司玖摸了摸下巴，不得不说这家伙真的是有没有参加霁月计划一点儿都看不出来，好像一点儿也没有影响到他一样，和林业很不一样呢。
想了半天，司玖才是笑道，“大概是因为相信了那个霁月计划可以让人长生不死的言论吧。”
“愚蠢。”蓝千羽冷冷吐出来两个字，却不是对司玖，而是对司家的那些人，“就算是能够长生不死，也肯定不会是正常人了啊。”
“可是他们不知道啊，他们只以为只是简单的长生不死罢了，所以想要将我送过去，若是我也能够长生不死的话，司家就永远不会灭了。”
几乎每一个家族都担心自己的下一代会不会全部都是无能之辈，若是真有的话自己的家族岂不是要灭亡在了这些无能之辈手中？所以为了不这样，司家的长老居然将家族中最聪明的司玖送去了霁月计划，只是为了那所谓的长生。
若是成功的话，不仅仅是司玖，整个司家都将迎来长生。
蓝千羽皱了眉，“疯子！”
司玖却是笑了，她还是自己熟悉的样子呢。
“不过你参加了好像也没有什么不用啊，我之前见到一个，四十多了还是二十岁的样子，而且没有呼吸，你好像没有那样的感觉啊。”
虽然长相看不出来，毕竟他还很年轻，但是这呼吸却是很明显，他和林业完全不同。
“我也不知道，我去的时候比较晚，因为司家的人给我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所以可能去的时候给我的使用的东西更加接近于成品，才会和你认识的那个人不太一样吧。”司玖耸了耸肩，就在他去的之后一天，霁月计划就失败了，他实际上也没有被使用多少剂量的药物，但是他还是能够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出现了一些反应，这些反应让他不敢向祁颜殊坦白自己的心。
他不知道，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会变成怪物，他所有能够做的就是让自己更加远离她，他不想毁了她的下半辈子。
至于蓝千羽，也许他是应该将这些变化告诉蓝千羽的，因为蓝千羽是医生，说不定会有救，但是他不想，不想让她担心。
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蓝千羽都是让自己感觉到心疼的孩子，他不想让自己也成为她的痛苦，也成为她会让别人觉得心痛的原因之一。
所以就让我这样自私一次吧，这是我两辈子唯一一次欺骗隐瞒你，你就当是我自私吧，自私地不想在自己活着的时候再看到你更就爱痛苦的样子了，他不能阻止自己的死亡，但是在死亡之前，不要让我看见你为我落泪好不好？
“你真的没事儿吗？”蓝千羽却不是这样好隐瞒的，抬起司玖的手，仔细给他把脉，司玖也任她动作。
他知道，那是把不出来脉搏的东西，是超自然的啊。
“当然没事儿啦，说不定我真的试验成功了，变成长生不死的了呢。”司玖微微一笑，蓝千羽感觉到他的脉搏一切正常，松了一口气却是狠狠剜了一眼司玖，“那你就成老妖怪了。”
司玖居然被蓝千羽这样逗笑了，“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好了，你没事儿最好，我就先走了，你要是有事儿一定也要告诉我啊。”蓝千羽叮嘱了一遍，得到了司玖肯定的回答这才转身离开，只是过程中好几次回头，司玖很是无奈，好容易才将她送走了，躺在床上，将袖子挽高。
上面露出在很多到疤痕，是用刀子刻上去的。
轻轻抚摸那些刀痕，司玖凄凉一笑，喃喃道，“差点儿就被发现了呢，只要这袖子再撸高一点儿，就真的瞒不下去了呢。”
将那胳臂放到自己的眼睛上面遮住了眼睛，却是笑了，若是没有眼泪从那被胳臂遮住的眼睛里面落下来的话，就真的是一个很灿烂的笑容吧。
司玖不知道，蓝千羽没有离开，而是在窗户外面，蓝千羽的轻功很好，虽然现在是有些下降了，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更何况里面的司玖完全没有注意到外面的情况，自然也就没有注意到了。
于是蓝千羽透过窗子上面的小孔，很是清晰地瞧见了这一幕，瞧见了司玖胳臂上面明显的痕迹，那上面的每一道伤痕都很深，她不知道他到底经历了怎样的痛苦才会不惜自残，一定很疼吧。
蓝千羽落下了眼泪，她很少哭的啊，但是最近为什么这么爱哭呢？
哦，对了，是因为自己在乎的人总是一个个在出事儿啊。
等蓝千羽回到了醉烟楼的时候眼睛已经红透了，幸好醉烟楼里面的人都有自己的事情，没有人关注她。
蓝千羽上了楼，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就是直接冲进了对面的人的怀里面，放声大哭起来，像是一个孩子，像是一个得不到糖的孩子，但事实是，她得到了糖，可是那颗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碎了。
看着在自己怀中的蓝千羽，男人伸手摸了摸蓝千羽的脑袋，很是轻柔的抚摸着，“怎么了？是司玖的事情？”
男子的脸很是陌生，但是声音却很是熟悉，那是秦君钥的声音。
“嗯。”蓝千羽闷闷的声音传来，带着浓重的哭腔，“那个消息是真的，他真的被送去参加霁月计划了，我看到了，他胳臂上面好多好多的伤痕，好深，他肯定很痛苦，怎么办？我害怕，要是他也死了怎么办？我害怕……”
她很害怕，但是在怕什么，她也不知道，也许只是害怕司玖的离开，害怕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熟悉的，可以证明过去的自己真实存在的人也会就此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