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子骞看皇上招呼他过去,恭敬的过去行了礼,抬眸看了几眼,发现似乎最近苍老了不少。
“陶子骞,有些日子没见你了,现在怎么样了?陶墨有没有和你亲近一些?”
皇上这话问的十分有意思,陶子骞知道他的意思,即便不做官了,还是怕陶墨说些不该说的话给陶子骞,这样的认知叫陶子骞心思沉了沉,堪堪的点了头。
皇上见他点头也笑了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朕当初不叫你做官也是为了你们考虑,现在看你们这样的亲近也就放心了。”
陶子骞心中冷笑,话说的都是冠冕堂皇的,可是他的意思就是不要叫陶子骞和陶墨商量太多朝政上的事情,还是做他的逍遥世子妃就是了。
“多谢陛下体恤,近日微臣着实是有些劳累也就没有去看父亲,只怕也是没有多么亲密的。”
陶子骞说完之后就看到皇上明显的笑意加深了,正中他的下怀。
“朕在宫中都听闻了你成全了侧世子妃的事情,着实是心胸宽广啊,她都这样了你还是能够容得下她甚至能够成全她,着实是我朝的风范。”
陶子骞谦虚的点头,太抬头看到沈瑾瑜搀扶着太后过来了。
沈瑾瑜一脸的笑意,看了看陶子骞,知道他在这里不是很舒适,立马眼神示意他过来。
“皇叔,子骞他最近因为府上的事情繁忙,身子劳累,还是放过他叫他好好休息一下吧。”
沈瑾瑜打圆场,陶子骞索性直接顺坡下驴,告辞说自己先行休息。
看着陶子骞离去的背影,皇上有些恍惚,看了看沈瑾瑜,“你们府上现在也不需要去忙碌朝政的事情怎么就忙成这样呢?”
沈瑾瑜打哈欠,“子骞毕竟还是要去国子监的,更何况现在家中多了簌簌,教导簌簌也是子骞亲力亲为,自然是要累些。”
太后插话,“陶子骞本来就是读书万卷的,自然是比别人要劳累一些,对了,说起来我也没有见到簌簌,今日怎么不带过来?”
带过来让沈怀信祸害么?他可不想再冒险。沈瑾瑜默默腹诽,嘴上恭敬的找了借口。
“陶母想念他想念的紧,我们昨日去青山寺的时候就抱着不放了,现在抢都抢不过来,索性就叫他在陶府呆着了。”
太后点点头,“我听说他可爱的很,正好过些日子过年的之后带他过来吧,我有些东西想赏赐给他。”
沈瑾瑜连忙道谢,扶着她坐下了,“皇祖母,前些日子的时候皇后娘娘还担心我没有孩子,这下倒好,我直接有了半大的孙子,也算是不辜负她对我的期望吧。”
这话其他人不知道,太后知道的却是一清二楚,沈瑾瑜和皇后不对付,可是他心中喜欢沈瑾瑜这个孙子,自然是站在他这一边的。
几人正说着话的时候,外面通传说长公主来了,沈瑾瑜一下子就高兴的站起来。
“这孩子,她你不是早就见过么?怎么这么高兴?”太后见他们难得的手足情深,心中自然是高兴的。
“皇祖母,公主这些日子可是漂亮了不少,我见她自然欢喜的很,谁人不喜欢好看的人么?”
正说着,沈慕蕊来了,一身的红黑曲裾,整个人叫衬得肤白胜雪,远远的就吸引了大家的眼神。
一旁的沐瑞雪也是一身的黑衣,沈瑾瑜猛然觉得这人穿黑色原来也是这么的好看,叫一旁的宫女都拿眼睛偷偷的瞥。
“蕊儿啊,可是好些日子没有见着了。”
太后心中本就喜欢这个孙女,自然见她也是高兴的很。
沈慕蕊低头恭恭敬敬的,沈瑾瑜在一旁看着嘴角都含了笑,心道这嫁人的女子就是不一样,气质收敛了许多,以往的沈慕蕊锋芒毕露,现在倒十分像是普通人家的小媳妇儿了。
“蓬莱岛主大老远的陪着小女过来,真是给足了朕面子啊。”皇上对于沐瑞雪的礼节显然也是十分喜爱的,看着就夸。
沐瑞雪对谁都是一副冷淡的样子,眸子里始终染着冰雪的颜色,倒是和他蓬莱这样的世外桃源相衬得很。
“陛下客气了,慕蕊想要来,我自然是陪着,这次的身份也是你们沈家的女婿,不是蓬莱岛主。”
沈瑾瑜暗自赞叹沐瑞雪拎的清,看了看皇上的脸色,果然好了很多。
几人寒暄半响之后,倒是沈瑾瑜突然想起来因为避开皇上的陶子骞还在后面,于是找了个借口就去找他了。
沈瑾瑜一进去的时候就看到陶子骞正在和沈怀若说话,眼睛微微的迷了起来,踱着步子进去了。
陶子骞正说话,隐约觉得有人正在靠近就知道是沈瑾瑜,这样的步子他实在是熟悉得很。
“你怎么不去前面呆着?”陶子骞一抬头的功夫就看到沈瑾瑜过来了,眉间隐隐染着担忧。
沈瑾瑜不慌不忙的看了沈怀若一眼,眼睛里都是戒备,叫沈怀若眸子晦暗的回视了一眼。
“今日倒是都来了……我怎么没有听说最近你回来京兆?”
“哦?我来京兆还要向你报告么?”沈怀若说话夹枪带棒的,叫陶子骞瞬间迷了眼。
沈瑾瑜不想理他,转身牵了陶子骞的手就准备走,眼睛冷冷的瞥了一眼沈怀若。
沈怀若转着手上的杯子,眼睛盯着地面,恍似盯着一个猎物一般,眼神阴骘。
“沈瑾瑜,我现在不想和你计较,你别再背后给我搞小动作。”
沈瑾瑜拉着陶子骞的手停顿了一下,回眸的时候都是冷凝。
“你什么意思?我这破败的身子能给你什么小动作?”
“那可就说不定了,我记得江湖上有个什么公子十分出名,神出鬼没的,身份不明,不过听说应当是皇家的人。”
沈怀若眼睛转向沈瑾瑜,微微的迷了起来,笑的有些意味深长。
沈瑾瑜迷了眼,快步过去,缓缓的低头,“你这是在怀疑我么?”
沈怀若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站起身就往外走,“时间长了,茶都凉了。”
远远的这话飘过来,陶子骞有些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