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直接甩了手中的金簪，眉目见皆是愠色，瞧着着实是骇人。殿下的几人不敢说话，立着不动。
皇上暂且将怒气压下之后，微微眯了眼，“这茹贵妃如此大胆莫不是为了他的好儿子？！”
陶子骞无奈，叹口气上前，“皇上，怀亲王并不知道此时，此前沈王爷将盐运一事交给怀亲王的之后，怀亲王并没有什么动作。”
听见辩解之后，皇帝微微眯眼，打量了陶子骞半响之后冷笑，“陶子骞，你有什么立场来说话？”
显然皇上十分动怒，连陶子骞说话都没有什么用了。沈慕蕊站在一旁，似乎是思索许久之后终于说话，附带着一跪，“父皇不若直接去找二皇兄，儿臣所知，这自从打接了盐运之后便未曾回宫里，只怕是很难解除茹贵妃。”
沈瑾瑜在一旁看着，心中倒是十分喜欢沈慕蕊年纪虽小，可这聪慧的劲儿倒是十分难得。
龙椅上皇上不在说话了，顿了半响宣了茹贵妃。
茹贵妃跪在地上的时候，眼神还是迷惘的。
“茹贵妃，你可是少了五支金簪？”皇上开了金口，面色冷凝，看不出情绪。
茹贵妃似乎没有想到皇上传她是因为这事情，神色有些放松下来，只是眼底的紧张泄露了情绪。
她声音娇软，带着独有的江南小调，听着倒是很无辜，“回皇上的话，臣妾并未少了簪子，听说最近宫中有了毛贼，我可小心着呢。”
这话一出口，殿中一干人等皆了然，看来必定是她了。
皇上也是瞬间将面色沉淀下来，“是么？那么我这就让你看看你究竟少了没！”
说着就把桌子上的那一本记录簿子甩到了茹贵妃面前，茹贵妃惶惶然拾起来之后翻看半响，面色惨白。
“皇上！臣妾真的不知道！”
即使求饶也已经没有了用处，皇上气的站起身来，指着茹贵妃，声色俱厉，“你可真是好样的！储君你都敢谋害了！太子若是死了怎么办？！你是不是准备下一步就要江山易主了！”
茹贵妃哪里见过画皇上这般模样，直接吓的匍匐在地，不断求饶。
“皇上息怒。”
沈王爷看他着实生气，也连忙跪下求饶，陶子骞拉着沈瑾瑜也一并跪下，这可真是伴君如伴虎啊……
皇上扫了几眼下面跪着的人，倒是也没叫他们起来，似乎是在消气。
一炷香之后，皇上问了，“这事情你办的时候远儿可是知晓？！
茹贵妃有些啜泣，“无关！无关！皇上，这事情皆是臣妾一时糊涂啊！与远儿无关，他也从来不知晓这事情。”
忙着护沈怀远，她已然有些失态。
“……若是叫我发现你再说谎，你们母子二人的后果你可是知道的。”龙威骇人，叫茹贵妃复又跪下去。
“行了，你们都下去吧，这事情明早我自会定夺。还有，今晚茹贵妃就先去冷宫呆着吧。”
话语冰凉，叫茹贵妃直接摔倒在地，看着颇有些可怜。
第二日早朝的时候陶子骞也是破天荒的去了，因着早起还将沈瑾瑜吵醒了，醒了的沈瑾瑜最后也没有叫陶子骞抱着大夫君上朝去。
“抱着鸡上朝，成何体统！”
想起沈瑾瑜说话时候的微微嗔怒与责备的表情，陶子骞勾了勾唇，觉得被人管着也是受用的。
仲景站在一旁看到他微微弯起的嘴角，冷哼一声。
皇上今日十分不高兴，早朝上的十分压抑，教不知道原因的一众大臣皆惶恐。
例行奏折之后，皇上终于说到正题，“昨日里沈王爷查明了这祭典上刺客一事的真相……”
锐利的眸子扫视一圈之后落到了站着的怀亲王身上。怀亲王感受到目光，抬眼一看，眼神带着迷惘。
“真相便是我后宫之人茹贵妃所指使。”
此言一处，满堂哗然，各位大臣纷纷讨论，皇上盯着沈怀远的眼眸，看着他神色由迷茫到惊讶，不禁微微眯眼。
看来他倒是真的不知道。
太子沈怀信站了出来“父皇，为何我竟然不知晓这凶手是谁？”
皇上没理他，倒是将话头给了沈怀远，“远儿，你可知道？”
沈怀远上前，话语颤抖，“禀父皇，儿臣并不直晓……母妃她……”
沈怀远十分诧异，他不知道为什么茹贵妃要背着他做这些事情，即使是为了他，也不应当去派人刺杀太子，尤其是……在祭典之上。
他已然有些慌张了，陶子骞看着他跪下去，请罪，一个接一个的叩首。
“父皇，母妃定然是冲动了些，还请还父皇从轻发落！”
皇上冷哼，“远儿，这事情与你到时没有多大关系，只是到底茹贵妃是为了你而冒险，这责任你也是要担着的。你可服也？”
沈怀远自然是点头。
“好，茹贵妃意欲谋害储君，今日起贬为庶民，万家与她再无瓜葛。怀远，你今日起便去南疆守着吧。”
沈怀远面色惨白的跪下去，“谢主隆恩。”
陶子骞看着有些唏嘘，准备退朝的时候，皇上顺嘴问了他，“昨日我见瑾瑜似乎身体已然大好，近日他可有再犯？”
陶子骞诧异，没有想到皇上突然关切瑾瑜，“多谢皇上关怀，瑾瑜近日精神好了许多，倒是不曾有其它毛病再犯了。”
皇上点头，“这刺客一事你定是帮了沈王爷不少，以后你便去吏部帮帮郎儒之吧，也算是省心。”
陶子骞谢恩，没有想到自己居然受了封赏。
退朝之后二人有些欣喜得回了府里，二人受了封赏，沈怀远却被贬黜南疆，倒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沈瑾瑜见陶子骞高兴，抱着大夫君给他，嘴上问道：“怎么，这事情最后如何了？”
接过大夫君，陶子骞将今日之事皆说与他听。
沈瑾瑜听完不禁咂嘴，“啧啧，我这皇叔也是狠了些吧，贬为庶民就算了，还叫万家与她断绝关系，这不是把人往死里逼么？”
这倒是真的，皇上这次着实是下手狠了些。倒是可惜了沈怀远，这盐运的事情还没有怎么顺手便被派去了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