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听见姚锐锋的话，自己说话都开始结结巴巴：“苏家，苏家，我，我可惹不起。”
姚锐锋嗤笑道：“若是让皇帝知道你倒卖救助灾民的粮食，你还能保得住脑袋？”
没想到李大人突然激动起来：“他算什么皇帝！只是走了狗屎运，换了我，一样能坐好那个位子。”
乔空青默然无语。
虽说这话不好听吧，可的确是那么回事。
当初自己兵不血刃地拿下了皇位，没想到竟然没人愿意坐上去，只好把木柊推了上去。
好在木柊虽然人傻了点儿，办事倒也靠谱，也比较听话。
姚锐锋阴恻恻地说了一句：“据我所知，乔凌苍还关在皇宫的地牢里，你想不想把他放出来？”
李大人几乎连思考都没有思考，立刻回道：“从无此意。”
姚锐锋显然有些惊讶：“为何？我还以为你是个忠诚之人。”
“笑话，忠诚能当饭吃？我李悠然为乔凌苍卖了那么多年的命，他待我如何？”
乔空青终于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原来这人是李悠然。
可这里明显不是李府，应该是李悠然偷偷置办的小院，那么姚锐锋是如何找来的？
难不成和自己一样，跟踪来的？
“李大人，不如你我合作，狠狠...”
巨大的咆哮声在皇城之中响起，紧接着传来一阵一阵惊呼，乔空青当即明白过来，秦游川动手了。
唉，实在是烦躁，正听到要紧的地方，却赶上这码事。
一阵腐臭味从门缝里传了出来，乔空青立刻顺着墙溜到了房顶上隐藏起来，他倒要看看这个姚锐锋到底是何方神圣。
门开了，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色斗篷里的人，走了出来。
哪怕乔空青此刻是红光形态，也被震惊在当场。
打死他也从来没有想过，冒牌货身边的那个活死人，竟然是从渭水来的，还是苏南星的对头。
联想到之前秦府发生的事情，难不成姚锐锋就是那个从闭关之地跑出来的人？
可秦游川当时已经说的很清楚了，闭关之地和永暗界彼此之间并没有相连，那他是怎么过来的？
姚锐锋完全没有发现乔空青的存在，化作一团黑乎乎的东西飞了出去。
紧接着屋里传来女人的惊叫声和求饶声，很快便归于平静。
一身黑衣的李悠然走了出来，身上还带着血腥味。
乔空青瞬间出手，将李悠然击昏收了起来，强忍着鼻子的不适感，进屋看了一眼，发现那个女的已经死透了，便不再停留。
顺着恐惧的咆哮声，乔空青飞快找了过去，接着发现眼前的场景就像笑话一样。
原本弑杀的恐惧，也不知道被秦游川给下了什么迷药，摇摇晃晃地在灾民聚集地走来走去，时不时冲着帐篷吼两声。
这哪里是永暗界第一凶兽，明显就是个喝多了的二愣子嘛。
不过这副场景也让乔空青松了一口气，他最怕的就是恐惧在皇城里大开杀戒，无辜百姓跟着丧命。
秦游川神不知鬼不觉地落在了乔空青身边：“嘿嘿，这样处理怎么样？”
乔空青吓了一跳：“外祖父，你吓死我了。”
秦游川板起脸教训他：“一点儿警惕心都没有，若我是你的敌人，这会儿你已经凉了。”
“外祖父，你这话说得一点儿也不客观。比我实力还高的，能够悄无声息接近我的，掰着手指头也找不出几个来。”
秦游川的鼻子动了动：“你身上有一股腐臭味，你干什么去了？”
乔空青把之前自己听到的事情说了一遍，秦游川大吃一惊：“你是说，姚锐锋是从秦府走脱的？”
“应该是。”
“奇怪，奇怪，真奇怪。秦府和永暗界完全没有连接，他是怎么过来的？”
说话间，恐惧已经在皇城里转了几圈，看那样子随时都会倒下。
乔空青提醒道：“外祖父，恐惧若是倒了，吓人的程度可就大打折扣。”
秦游川赶紧把恐惧收了起来，同时叮嘱乔空青：“那个姓李的，你一会儿带回来我好好审审。”
“姚锐锋怎么办？”
秦游川摆摆手：“苏家的破事让苏家处理去。”
“这样不妥当吧？我还是去苏家跑一趟，提醒一声。”
秦游川伸出手：“那你把姓李的交给我，你自己去。”
乔空青无可奈何地把李悠然放出来，眼睁睁看着秦游川提着他往秦府飞去。
“唉，明明是亲家，搞的像仇人一样。”
说归说，事情总是要干的。
乔空青也不耽搁，直接往苏府飞去。
还没接近苏府，空气中隐隐约约传来了一阵腐臭味，乔空青心里立刻警惕起来，难不成姚锐锋已经动手了？
只是苏府那边依旧黑沉沉的，不像遇袭的样子。
随着距离拉近，腐臭味越发的浓重，熏得乔空青几欲呕吐，实在没办法，乔空青只能封闭了自己的嗅觉，才感觉好了一些。
来到苏府大门前，乔空青才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
按照他的记忆，苏府大门口，不管刮风还是下雨，晚上总是会亮着两盏灯，用来彰显苏家的财力。
而且苏家在苏汸的设计下，早就用上了电灯，平时整个苏府，虽然说不上灯火通明，却也有那么几个小院彻夜亮灯。
今晚，苏府黑的可怕。
难道整个苏府，连一个活人都没有跑出来？
乔空青小心翼翼地翻过了院墙，凭借自己对苏府格局的猜测往后面摸去。
没办法，以前他从来没有踏进苏府一步。
越往里面走，乔空青心中越发不安。
太安静了。
就算是深夜，就算苏家人都睡着了，可总得有值夜的下人吧？
此刻乔空青也顾不上太多，当他再次路过一个小院，伸手去推院门，没推开。
再次翻过院墙，刚落地，发现脚旁躺着一个人。
乔空青蹲下身子，借着天上的月光仔细查看，凭他身上的装束，断定这是一个仆人，早就死透了。
乔空青心中一惊，迅速往里面走去，陆续发现躺在地上的尸体，加起来大概有七八个。
终于走到了小院的正房前，发现房门大开，门槛上趴着一具头外脚内，仰面躺着的女尸。
乔空青有些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