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星好歹也是一方大帝，比陶茗这种从来没管过人的经验丰富的多，他当然早就想到了这个问题，还特意去调查了一下，结果令他十分意外，还真没有中间阶层。
想到那些人的语气，苏南星重重叹了口气：“唉，我一开始也是这么认为的。后来发现，上等人根本不愿意和下等人沟通，觉得那是一种耻辱，会污染他们的灵魂。”
“哈？”
陶茗诧异过后，心底这叫一个愤怒啊，什么叫做污染灵魂？
这些人的灵魂需要污染吗？
本来就已经很脏了啊！
就像那两个少年，明明是他们说错了话，反而要杀掉别人来掩饰。
忍住自己的愤怒，陶茗问道：“他们之间有生殖隔离吗？”
苏南星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没发烧啊，怎么说胡话了？
“当然没有，都是一样的人。”
陶茗不由得嗤笑道：“有毛病啊，既然没有生殖隔离，还搞这些乱七八糟的有什么用？长此以往，所谓的上等人铁定会生出许多弱智啊。”
苏南星欣赏地看着陶茗：“小脑袋瓜转的还挺快嘛。”
“这是常识好不好。上等人的数量肯定不会多，这样才能彰显他们的优越。下等人需要供养上等人的生活，人口数量注定很庞大。”
苏南星回想了一下刚才调查的消息，挑挑拣拣地回道：“上等人里面也分了很多小阶层，最顶部的加一起可能也就几千人吧。下等人大概有几个亿吧。”
陶茗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几个亿？就这样的经济水平，有这么多人口？”
苏南星刚要开口，感知范围闯进了一群底层人，怕陶茗看见难过，拉着她快速往前走去：“我们边走边说，别耽搁时间。”
陶茗哪里知道他的心思，也就随了他。
“老婆，你又犯了经验主义错误。你不要用地球的经验来套这边的生活，这是一个可以修炼的世界。”
陶茗心底莫名涌上一股怒气：“我问你，所谓的下等人能修炼吗？”
苏南星太了解陶茗了，一听她这语气，立刻知道她不痛快了，这种时候最好不要再跟她杠，赶紧老实回道：“不能。”
陶茗斜斜看了他一眼：“你心虚？”
“我又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我心虚什么？”
重重握了握苏南星的手，陶茗说出了自己的打算：“我要打破这种阶级隔离。”
苏南星有心劝劝陶茗，想要告诉她没用的。
你就算能打破一时，等到日子久了，自然而然还会出现新的阶级。
两个人总不能一直待在这里不走吧？
再说了，阶级的出现也未必完全是件坏事。
看来得找个地方好好跟她说道说道。
感知范围内有一座小山，苏南星拉着陶茗向那边走去。
陶茗一头雾水：“这么小的山，根本不适合建立门派。”
苏南星直接把她抱起来：“我觉得有必要和你好好沟通沟通。”
陶茗闻言吓了一跳，奋力挣扎：“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控制一下自己啊。”
苏南星神情几经变幻，最终好笑地看着她：“你这人思想怎么这么龌龊，我就是想和你好好聊聊阶级的事，你想到哪儿去了？”
陶茗脸蛋瞬间滚烫，十分尴尬。
苏南星怎么可能放过她？
“老婆，你告诉我，你刚才想到哪儿去了？”
陶茗又气又羞，直接咬了他一口。
苏南星根本不疼，却呲牙咧嘴地喊道：“老婆饶命啊，我不该猜测你的心思，更不该说出来。这种事情当然是我主动...”
陶茗抬手捂住了他的嘴，恶狠狠地警告：“你想死是不是？”
苏南星的声音从她的指缝漏了出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打闹间，苏南星已经走到了小山下，快速攀登上去，找了一棵粗壮的大树跳了上去，坐在树杈上。
陶茗随着晃悠的树杈上下颤动，盯着他怒道：“爬树上瘾是不是？”
苏南星低下头取笑她：“也不知道谁以前总喜欢在树上睡觉。”
陶茗脸都黑了：“她是她，我是我。”
苏南星微微皱起眉头，假装迷惑不解的样子：“我记得前不久某人说过，她已经不在乎这些了。唉，女人的话果真都不能信啊。”
陶茗自知理亏，开启撒娇模式：“好老公，你别再逗我了，我都要羞死了。”
“老夫老妻有什么可害羞的？”
陶茗主动凑了过去：“你不懂女人。”
两人温存了一会儿，陶茗感觉苏南星有变身的趋势，赶紧提醒他：“你不说要和我聊聊阶级的事吗？”
苏南星意犹未尽，却也知道现在不是好时机，按捺住自己的躁动，理了理思绪问道：“你眼中的阶级是什么？”
“这还用问吗？书上都写着呢，是压迫，是剥削，是欺凌...”
苏南星一听头都大了：“停。别用地球的知识来回答，你认真想一想，你自己的看法。”
陶茗沉默了。
她从小受到的教育，都是这么解释阶级，还从来没有独立思考过这个问题。
最重要的，以她的条件，在地球的时候，根本没机会接触到上面的人，也没有切实地感受到什么压迫、剥削，更不会去思考这个问题。
后来去了渭水，那是一个尊卑分明的世界，只不过她运气很好，成为了“尊”的那一方，也没有体验过底层人的心酸。
乱七八糟地想了很多，陶茗还是摸不到头绪，只好老实说道：“我的思维方式已经被固化了，实在想不出什么，还请赐教。”
苏南星没有直接告诉她答案，而是引导着她自己思考：“首先，你承不承认，个体的智商、能力都是有差异的？”
陶茗点点头：“这还用说吗？人和人本来就不一样，有的聪明一些，有的笨一些，这都很正常。”
“你愿意承认这一点就好。”
苏南星理了理思路，继续引导她：“假设有这么一个地方，居住在那里的人，彼此之间的关系都是松散的，没有人领导他们。有一天，发洪水了，你认为他们能自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