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33言情!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33言情 > 古言 > 十里山茶花 > 第277章 燕子空回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那件事过去了几日,萧湳之便阴沉了几日。他将此事压在心里没向任何人提起,也没去质问阿初意欲何为。其实有些事,去问清楚了只是让人徒增伤心伤肝罢了。

但,他也不会蠢到什么都不做。这几日七公主府里里外外,被换了个干净。一杆下人全变成了他的人。无论阿初想做什么,都会时时被人监视,行动受阻。

此刻的阿初呆在府里也感受到了,这种非比寻常的气氛。被换掉的人是一个一个无声无息消失的,所以一开始并不在意。毕竟她回去了南周四年,早已对这府邸的人不甚熟悉了。况且她在西蜀也没有实权和人脉。唯一能靠得住的亲信,就只有萧琉璃一人了。

阿初出门时故意在下人面前叹气,“趁父王还未下旨赐婚,我得赶紧去找五姐商量商量,整点幺蛾子好有备无患。”

那些下人被安排来府上前,都被季武好好交代过:一切照旧,切莫被七公主看出异样,若七公主有异动,才可来禀。

所以他们干着奴才的本份,牵马套绳,驾上马车,把阿初好好的送去了萧琉璃的府邸。

阿初走进萧琉璃的院子站定片刻,就闻利器破空之声,随即望去,见萧琉璃脚踏横栏腾空跃起,一个旋身刺向身旁的人形木桩

咚一声,短刺稳稳的扎进三寸。那些围观的奴才赶紧鼓掌,高声奉承。“好!五公主武艺高强!”“五公主巾帼不让须眉!”

这马屁拍的顺溜。萧琉璃瘪了瘪嘴收手,运气平息完看见阿初,才露出一抹艳色笑容,“初七啊,你终于过来看五姐了。”

阿初清了清嗓子,使使眼色。后者会意,拉着阿初快步进屋关上了门。

“怎么了?神神秘秘的。”萧琉璃倒上两茶盏水,坐下问她。

阿初心思转了又转,忖度一下才缓缓道,“五姐,你还想见见燕子六吗?”

萧琉璃一听这名字,联想到了当日的诀别,立马脸色变了难看。“见个鬼!我才不想看见他!若再被我见到,定要戳他十七八个血窟窿!”

这女子啊,越是生气越是口不择言,但也证明越是深爱相思。

阿初放下心来,眸子清亮如湖面,抓着萧琉璃的手道:“接下来我说的话,五姐可要听仔细了。”

“离开南周的时候,燕子六曾问过我,我到底是南周的小郡主还是西蜀的七公主。我当时就告诉他,我从未变过。故土犹在,我心系之。所以,燕子六与我定下一计,由我做内应提供西蜀的情报给他,他去与南周边城守将汇合,共同抵御西蜀进犯的大军。”

“所以他不是不要你,他是无法告诉你事实情。毕竟,他总不能叫你背叛父王,背叛整个西蜀吧?”

萧琉璃的确不知道其中还有这一层干系。她眸光闪闪,带着一丝难以置信问道,“可是初七,你这是打算背叛父王、背叛西蜀了?虽然我知道了你的身世来历,可是若你帮着南周对付西蜀,父王知道该多伤心?”

这些事,阿初自然也想过。选择站在哪一方都是难题,所以只能平心而论。

“你放心,我绝不会让南周的铁骑踏进西蜀,可我同样不能看着西蜀进犯南周。最好的法子,便是在边界之上,促成和谈之事。这连年征战,苦的是百姓。难道还要继续吗?”

“你想要我如何做?”萧琉璃深吸一口气,语气显得沉闷和不安。

“燕子六就住在皇城外,你把这锦囊带去给他就成。本来这事情不应该扯上你,可我身边的人都被六哥换掉了,只能劳烦五姐你铤而走险一回。”

。。。。。。

冷寂月,仰苍天,擂鼓震天,四周皆是骁勇之士,望风披靡之姿。

吴蓉看着前方的姜庾,心底悲凉和热切混作一团乱麻,最终把想要劝阻的话又咽了回去。

姜庾脚上套着的皮靴已经发旧,沉重的表情,眸光幽深。一步一步行走间摩擦着胄甲发出微声,缓缓的上了高台。他目露坚韧,声如洪钟道,“南周将士战死沙场,鞠躬尽瘁。这一战,赢了便是开疆辟土,荣归故里;若输了,也不过是死而后已,魂归故里。你们可愿?”

“愿!”“愿!”“愿!”四周声如洪钟,振聋发聩。身前的长刀配合着触地声响,一个个怒视着两国边界线。燃起的一腔热血,恨不得立刻杀过去。

月色明亮,一匹战马逆风而行,马上坐着一个男子,戴着乌纱斗笠。风吹起乌纱一角,看清容颜白皙,脸颊线条英朗,尤其一双凤眸冷淡中含着锐利。

“我乃振威军先锋副将—燕子六!特来见姜庾大都护!”人和马都没能靠近驻地,就被众将士横刀拦在外围。

姜庾离得远,只看得清是个男子,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

姜庾的参将也曾是振威军旧部,多看了两眼,确定燕子六正是当年的先锋副将,便放了他进来。

吴蓉与燕子六便在这种境况下重逢了,两人的脸上俱是一惊后一喜。

“燕子六?你为何回来?”

“我来是有要事找姜大将军,这些日子以来的故事只能得空再慢慢告诉你了。”

姜庾听两人熟稔的对话正在生疑,待见到燕子六的正脸,瞬时面色和善,大笑起来。“我还以为来了西蜀贼人呢,原来是你小子啊!”

久别重逢是喜事,就是当下的氛围不合适闲谈。

燕子六一正脸色,赶紧从怀里拿出萧琉璃送过来的锦囊,递给了姜庾道,“这里面的东西千真万确,我不是来阻止你开战的,只是,再厉害的雄鹰总会有飞不动的时候,两国的战争也该停一停了。”

到底打仗的意义是什么?姜庾也曾扪心自问:和平才是最珍贵的。

头顶是烈风,他目光一震,收紧拳头望着乌泱泱十数万的将士,箭袖劲甲在夜色下泛着冷冷银光。

“若是两国国君愿意休战止戈,我自然不愿再带着兄弟们过马革裹尸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