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住院部时，宁澈跟他并肩走，“你放心，我会给你准备最好的枭雄V战机。”
夏燃笑了下，“谢了。”
“后天见。”孙博士说。
“好，博士，辛苦了。”
夏燃目送那些高档车一辆辆开出停车坪。他抬头看看天，天空暗沉没有一颗星子。他闭上眼，想起刚才苍蓝在众压之下掐断手里的钢笔，从牙缝里蹦出一个字：“行！”
“诶！”
他扫了眼战镯，十点了，还赶得上地铁吧。他从3号线出来时，瞟了眼手机，那个人没发信息。他拔了个号，边往涅花走边听着接听铃声。
“喂，阿燃！”尹佳的声音有点惊喜。
“嗯。”夏燃单手插袋，踢着一块小石子往前走着，“想吃什么，我带给你。”
“哇！你在涅花？”
夏燃把手机拿离耳朵，好一会儿后说，“吃什么？”
“阿燃，你今天说话好温柔啊，怎么了嘛？”
夏燃听到那边的窸窣声，“没什么，吃不吃嘛？”
“我想喝奶茶，四季春。”
“嗯，还有呢？”
“不要了，晚上少吃，减肥。”
夏燃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其它声音，叽叽喳喳的，吵着闹着纷纷点单，还听到尹佳呵斥她们，说这是她的专属外卖员，不共享。
“好啦，我请客，她们想吃什么？”他抬头看了看大学街入口，看到冷冷清清的，有许多摊子正在收摊，他加快了脚步，“好像都打烊了，快说吧。”
尹佳报了一些小吃，最后悄声说，“谢啦。”
夏燃笑了下，心情大好道：“乐意效劳，大小姐。”
夏燃提着东西走到宿舍楼下时，尹佳正好从楼下冲出来。她先将东西拎上去，出来时，夏燃看到那个推开玻璃大门的女孩被寒风拂开长发，穿着一条长裙外面罩一件长粗针外套，头上依然戴着那顶红绒毛球球编织帽。
他将四季春递给她，“还好，你想吃的买到了。”
她接过热茶说，“你说话的口气真像我男朋友。”
夏燃愣了一下，笑了，“你适合有男朋友。”
“你啊。”
尹佳没等他开口反驳，调皮吐一下舌头，往前方跑去。
楼上传来声音，夏燃抬头，看到尹佳那宿舍的女生们拿着零食从阳台探出身小声说谢谢。
他对她们扬扬手，腼腆笑笑，追尹佳去了。
在操场口他抓住她，微喘着说，“别跑了，我只过来说几句话就走，太晚了。”
“好，我们去操场谈吧。”
夏燃看看操场旁边的小商店都陆续打烊，操场里黑洞洞的。他把羽绒服脱下来，搭在她的外套外面说，“我们往图书馆那边走走吧。”
“好啊，”尹佳把奶茶塞他手里，把他的羽绒服还给他，又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塞给他，最后选了羽绒服套身上，“这羽绒服真暖和，我们换着穿吧。”
他看看手上的女式针织外套哭笑不得。
“披一下吧，怪冷的。”
他也不废话，把外套往身上披了，接回奶茶。然后他们向图书馆那边走去。
“尹佳，好好生活。不要熬夜，一日三餐准时吃饭。”
“你跑过来就为了跟我说这个？”尹佳从夏燃的羽绒服里伸出手捧着奶茶。
夏燃看着地面，走了好几步，才说，“嗯。”
尹佳跑了几步，追上他，把手穿过他的胳膊，靠着说，“燃哥哥，让我挽挽吧。”夏燃看着她靠着他胳膊的小脑袋笑了笑，这次由着她，不撵她了。
“阿燃，你知道吗？我曾经就想有一天我俩一起读大学，然后我可以这样靠在你胳膊上，依偎着走过冬夜。”
“现在你的梦想成真了。”
尹佳依偎着他看着天空，想想说，“算是吧。”
“大小姐，你知道我希望你成为什么样的人吗？”
“嗯？”尹佳抬头望他。
夏燃没在意，看着前方，把吸管放嘴里，随意喝着柠檬汁，“我希望你成为一个坚强的人，不管你以后的人生里发生什么事，都能够勇敢而坚强的面对，不逃避，不消沉，更不自暴自弃。
如果你能找到一个爱你的人，那是你的幸运。如果找不到，我希望你能成为更好的自己，唯有这样，你的真爱才会来到你身边。”
这时他们走到了图书馆前广场的喷泉旁，尹佳停下来，看着他，“夏燃，你怎么了。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没什么啊，我只是随便说说。”
“我记得你告诉过我你停职了，不能参战。”
“嗯。”
“那你为什么那么早回恒诺了？”尹佳一脸严肃盯着他，“你是不是要参战了？”
“没呢，你在想什么啊。”
“好啊，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尹佳没有动他，只是等着。
夏燃抬起头跟她对视，“我只是过来看看你。”
“说你没参战。说你不上战场。”
夏燃扭过头，“尹佳你知不知道，你有时候让人很为难。”
广场上一片静谧，宿舍楼熄灯了。
“我知道，但是是因为我没听到实话，听到我在乎人的心里话。”
“熄灯了。回去吧。”
尹佳拉住他，把羽绒服脱下来递给他，他愣了愣，若不是这件衣服是苍蓝买的，他还想把这衣服送给尹佳。他脱下外套，跟尹佳交换。夏燃默然无声陪她走回宿舍楼下。
“阿燃，别不开心。你知道，我没有别的意思。”
“我知道。”
“那我走了。”尹佳看着他说。
夏燃将吹到她脸上的头发拔开，说，“抱一下吧。”说完，轻轻抱着她，她的身体柔软而温暖，有一种若有若无的好闻桂花香味。他在心里说，“再见，妹妹。”
他放开她，笑了下，“上去吧，不然要感冒了。”
尹佳笑着点点头，转身奔向台阶。夏燃看着长长的发梢在空中飞扬，闪进玻璃门里，又在灯光下飞扬了会消失在拐角处，他抬头看着寒冷而黯淡的夜空，想就要下雪了吧？
夏燃从出租车上下来时，看了一眼手机，还是没有那人的信息，今天真的惹他生气了吧。要找机会把事给解决了，他才能无所牵挂上战场啊。
电梯到了楼层，门打开，他摸着项链的手放了下来，心里已经拿定决定。
夏燃走进过道，边走边掏钥匙，走到门边停下，感应灯灭了，门缝里透出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