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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言情 > 其他 > 渡魂匠 > 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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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询出声后,唐刈才注意到他带着血的衣袖和变得完整的手臂,瞪大了眼睛上前去,伸出两只爪子抓着他的胳膊从上到下『摸』了个遍,惊叹道:“你这也太神奇了!这是怎么接回来的?”子未也注意到他的右臂,眉头皱了一下,但没有表现得像他这么明显。“当下不是个时候,这件事等离开侗川以后再说。”江询把他的手从自己身上拎开,“走吧。”原以为作为一个紧急的避难所,废墟的位置不会太远,可走过去才发现,侗川对于完全没有代步工具的我们来说,也实在是个不小的地方。这一路我们并没有遇到落单的前去避难的人,靠近废墟之后路变得很难走,有大量的沟壑和土丘,还有一些说不上怎么形容的高大建筑,似乎都是为了抵御外敌,在原有的基础上所建,不熟悉地形的人,很难穿越,而我们就是其中之一。所以当我们四个到达司徒曜所组织的防线时,侗川的人已经全部都在,集中在一片相对保存完好的建筑下避着雨,放眼望去,拢共也只有百十来号人,个个面如土『色』,身上不断地滴着水。我们到了之后,站在最前沿的司徒曜第一眼注意到的也是江询的右臂,只是还没来得及发问,便察觉到什么,猛地拔出手中的剑。我只看到剑光在空中一挥,几只破碎的纸蝶跌落下来,紧接着下一秒,司徒家圆楼的方向传来一声轰鸣,而我们身边,收音机按键的“咔哒”声响过之后,一阵稚童的笑声传进了耳畔。“你们不是在那道沟壑前设置了很多机关吗,他们是怎么进来的?”唐刈躲在我们几个身后,『露』出个头来看着外面爬出来的一个个纸偶。司徒曜摇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问:“白忠先生在这里吗?”司徒曜转眼,面『色』不善,声音里悬了一口气,问我:“你们去那里疏散人群,没看到他?”我也是一愣,把情况告诉他,说:“我们以为你已经派人把他接过来了,就没有再去找。”“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司徒曜咬了咬牙关,“这些年来我们两地的恩怨,也该有个了结了。”他话音落,后面有人叫我:“沈姑娘!”我回过头,见秦邺踉踉跄跄地跑过来,气喘吁吁,“你们终于来了。”我对他点头,算打了声招呼,秦邺看到我身旁的江询,嘴里发出个奇怪的音节,出于不确定,只是在他身上多看了几眼,没说话。虽然两家不对付,但这种时候,司徒曜见了他也没说什么,我看一眼江询和秦邺,跟他们交换了个眼神,对司徒曜道:“在这里开战距离太近,大家都不安全,我先让我徒弟带人往深处找地方躲藏,在后面保护他们,这里由我们一起顶住,绝不会让那个邪道进废墟。”司徒曜剑上的雨水流成一道线,肃穆中点了点头,我把带出来的短刀递到子未手上,让他跟唐刈一起带人继续向废墟内撤离。身后那些被雨淋得狼狈的人迟缓地开始行动之后,我们三个走到废墟前,我用身上带的符纸在面前选定几个点,布下了一个能暂时抵挡那些纸偶靠近的阵,看着它们行至阵前,集体齐刷刷地停了下来。“小心它们发出的叫声。”司徒曜提醒道。我点头,下一秒,就听到纸偶身上传来一阵阵模糊的电流声,似乎在诵读着什么,可被侗川的屏障干扰,完全听不出对方在说什么。司徒曜伸出未握剑的手,手指拉开后,通过某种途径与它们建立了联系,手轻轻一挥,便将前排大片的纸偶撞了出去,身上的竹骨也尽数断裂,身形扭曲,抽搐两下没了动静。前面的纸偶毁掉之后,后面的没有再靠近,反而是向后退了一段距离。好像是离开了可『操』控的范围,司徒曜也没有再出手,头顶上空及人脖颈位置高的纸蝶也只是远远地悬空着,没有任何动作。雨下个不停,对面纸质的一堆法器,却仿佛不受任何影响,雨水落上去,并不向内浸润,沿着外壳滑在地上,将脚下打成泥潭,所造成的那点牵绊远远不如这种天气下阴气扩散的速度来得影响更大。“二少爷!”兰若从后面跑过来,怀中抱了个什么,到跟前说:“有人带来了自己家供奉的的白黾,他希望把它献出来,能帮到少爷助以一臂之力。“言罢,把怀中所保护的东西双手递到司徒曜眼前,“二少爷,这是过去的老家主还在的时候,让当时的炼器师做好了送给一位遭遇祸事的老部下的,一直保存得很好,留到了这一辈。白黾是控傀术的祖先吉物,『操』控起来可以降服任何初等的偶人,现在大少爷不在,那个邪道的纸偶都在外面,您就收下吧。”她手里的东西模样是一只巨大的蜘蛛,身体的主干部分像是用木头所制,但八条腿上却布着细细的绒『毛』,节肢全都可以活动,且包裹着一层莹润的光芒,没有眼睛,头部的尖牙下有一个小小的锥形黑洞,细看起来极其恐怖。兰若把白黾递在眼前,司徒曜却迟迟不接,道:“你替我谢过他的好意,我们现在还没到那一步,不需要他拿出自己的传家宝物。”兰若抿唇不言,一副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样子,我出声劝道:“还是先留下吧,你收下了,他们也算吃了一剂定心丸,更能放心一点,而且如果我们顶不住,这也是一个保障。”兰若为难地看了看我,我见司徒曜不说话,便对她使了个眼『色』,让她把白黾放到了身后不远处的一片断壁下。等兰若离开之后,司徒曜对我道:“留下来,这里也没人能驾驭得了它。”我不解,司徒曜却不再解释了,拿着手中的剑到了一旁去巡视。秦邺看他走得稍远一些了,才悄悄地对我们说:“白黾乃司徒家的守护神,制作起来很复杂,想要控制它,更须以驭灵之术才能将它的威力发挥到最大,他们这一辈之所以没有在圆楼中供奉,不是那老白头做不了,而是他们两个后辈没有天分,更不够资历,都未能将控傀术修到驭灵的境界,所以,他们都没有资格。”我看着他,听他说:“司徒家这三个孩子,只有小儿子司徒珩最是早慧,他跟别人不一样的地方,就在于别人学此术法,都是先学控物,而他是七岁第一次接触,就已经懂了驭灵,大家都说他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听说白老头当初在他十一岁的时候,还筹备了材料给他做了一个白黾,打算在他十八岁成人礼之后就把东西送给他,谁知道司徒珩遭人暗害,只活到了十三岁,那只白黾也被白老头自己给毁了,就连司徒御上任,他都没再做过第二个。”我恍然,司徒御这个家主做的,虽合情合理,在一个看重能力的家族中,却也着实算得上不尽如人意啊。圆楼那边的战斗似乎很激烈,不停地传来一阵阵声响,而我们这边除了那些电流声之外,眼前的纸偶只是远远待着,似乎只是想把我们牵制住,而非有要发起进攻的意思。秦邺在旁边等了有一会儿,耐不住『性』子,对我们说:“几位道友,我想先去后面看看疏散的情况。”我点头,想了想,说:“那边只有我徒弟沈子未一个人懂得异术,如果一会儿我们这边失守,还请拜托道友能留在他身边帮一帮忙。”秦邺干脆地答应下来,带着自己的法器先一步离开,去跟子未他们会合。我握着手中的挞魔鞭,专心的盯着对面,漆黑中不见一个人影,雨水把衣服都淋透了,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并不觉得冷,反而有一团温热正发酵在腹中,那股气团仿佛有自己的生命,一直都在活动,在这时候我觉得诡异的同时,又带给我一种奇特的舒适感。想到之前在医院里的那一幕,我心里就不舒服得很,当时的事,到现在也还没弄清楚缘由,等到侗川的事情结束之后,我一定要想办法弄明白我肚子里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就算不知道它是怎么出现的,也要在它生长起来之前,先把它取出来。我有些焦虑,头顶电闪雷鸣,那些电流声也让人的耳朵嗡嗡作响。等了很久,司徒曜盯着圆楼的方向,终于等不下去了一样,折返回来之后,忽地对着我们抱手鞠了一躬,道:“大哥还在战斗,我不能再这样干等下去,必须立刻解决后回去帮他,侗川百姓的最后一道防线,就拜托几位了,只要我们能度过此番难关,日后几位若有需要,司徒曜必当全力相报。”我怔忪中没有来得及回应,江询与他相视,只道一句小心,司徒曜便握紧手中的剑,主动迈步踏出了我所设置的符阵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