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条长长的虫皮。
“这是这个巢『穴』的虫王，个头不大，一家里只有它死后不会完全溶解。看这张皮和『穴』口的样子，这帮家伙至少在她的脑子里生活了五十年。”
“五十年？”
怎么可能！
我说：“这些虫子不是有毒吗，怎么会在一个人的大脑中生活，而人不至于死？”
“只要它们不排出毒『液』，从理论上说可以做到，不过很难，因为它们本身的皮肤也有轻微的毒『性』，但并非无解，蛑蟊用来筑巢的『穴』丝就是它们体表粘『液』的解『药』。”
江询说：“我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做到的，但这些虫子如果愿意放弃原有的生活方式，甘心与活人共生的话，没人说过它们不可以这样做。”
“为什么不是寄生？”
还未等松口气，我突然感觉到一阵腹痛，整个小腹像有东西扯着肠子在往下坠，额头大颗的冷汗登时冒了出来，捂着肚子弯下腰去，疼得牙齿都在控制不住地打颤。
“它们对人体基本无害。”江询说：“严谨一点，应该说是偏利共生。人活着的时候，它们对她基本没有影响，还会有帮助，让人的寿命久一点，与它们的生命一致。”
江询冷着脸，我站起来，又问了一遍，他还是不答。
江询对里面的尸水拍了照，收拾好出去之后，我跟郭正说尸体最好马上火化。他抽着烟，半响，点了点头。
洗过手消毒之后，江询再一次『摸』了『摸』我的额头，人愣了一下。我不明所以，自己『摸』一『摸』，好像没刚才在太平间的时候那么烫了。
“去做个检查。”江询把一个新口罩递给我，“别再去看孙华兴了，离病房远一点。”
我满腹心事，压根没听进去他说什么，胡『乱』地答应了一声。
江询脸『色』出奇的阴沉，见我坐起来，从口袋里抽出一张照片甩在了我身上，没好气地说：“自己看。”
子未在外面等我，跟我一块儿去做检查，体温又降了下来，什么异常都没有发现。
警局里有人给郭正打来电话，说关于那张照片，发现了奇怪的线索，让他回去看看。
江询让我留在医院等血检结果，他和唐刈跟郭正一块儿先回去，子未留下来陪我。
我没意见，他们人刚走不久，子未就把我的检测结果拿了过来，血『液』中并没有发现存在疟原虫或其他病毒。
“五十年？”
还未等松口气，我突然感觉到一阵腹痛，整个小腹像有东西扯着肠子在往下坠，额头大颗的冷汗登时冒了出来，捂着肚子弯下腰去，疼得牙齿都在控制不住地打颤。
子未说什么我一个字也没听到，人被护士搀到了一张床上，连躺也躺不住，眼前冒出大量的虚影，头顶的灯变成了两个，三个，无数个，全是黑白层叠的画面。
双腿之间好像有东西，一股凉意顺着大腿蔓延到了身下，我咬破了手腕，撑起身体看到了很多的血，是红『色』的血。
太阳『穴』麻木地跳动，整个头都要炸开一样，我只觉得被人按住，仿佛丢进了一个漫无边际的梦境。耳朵里响起咚咚击鼓声，一声比一声更响，一声比一声更烈，一声比一声更急。
我捂着耳朵，鼓膜疼痛，剧烈的耳鸣仿佛是在为这响彻天地的震动哭泣，每一寸肌肉都在叫嚣着痛楚，既像拿火去烧，又像拿刀来剐。我忍不住喊出声来，猛地睁开眼，那一切，全都在一瞬间消失了。
我呆呆地坐在一张病床上，脸上一片湿润，全是那场梦魇般的感受带来的泪水。
子未站在我身边，满脸紧张，紧紧地握着我的手，他身边，江询也在。
我低头看一眼自己的身下，没有血迹，衣服也没有换，只有手腕上还有被自己咬破的痕迹。
那些，全都幻觉吗？
“什么时间了？”我开口时连自己都吓了一跳，声音嘶哑得可怕。
“凌晨四点。”子未微微蹙眉，目光关切，“你昏『迷』了很久。”
“凌晨四点。”子未微微蹙眉，目光关切，“你昏『迷』了很久。”
“医生怎么说？”
青旅住宿的人不多，房间很干净，我不记得有被蚊虫叮咬过，好像天生的体质对这些东西就没有那么多的吸引力，也一直没当回事。我从小生病的时候很少，偏偏是在这个有可能存在传染病毒的时候发起了烧。
子未摇头，示意没有任何问题。
江询脸『色』出奇的阴沉，见我坐起来，从口袋里抽出一张照片甩在了我身上，没好气地说：“自己看。”
我靠在床头的枕头上，有些真假难分，我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忽然之间会变成这样。
很长时间，缓过那口气来，问江询：“那具尸体，又发现了什么？”
江询脸『色』出奇的阴沉，见我坐起来，从口袋里抽出一张照片甩在了我身上，没好气地说：“自己看。”
坐立得有些失重，找不到平衡，子未把照片捡起来递到我手上，我在头脑昏涨中勉强打起精神，看清了照片上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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