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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言情 > 其他 > 渡魂匠 > 第一章 目的地内了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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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到站时已近夜幕,广播响起,唐刈擦擦脸上的口水,睁开眼睛发了几秒呆,江询更早一步从隔空架上拿下了我们的行李,一个包扔在唐刈的肚子上,迎来嗷的一声怪叫。等听完了唐刈的叫骂,车厢已经被堵得水泄不通。

我们在后面顺着人流半排着队下车,江询站在我身边,将我和子未硬隔了开来。

我转脸看他一眼,他倒心宽,对我理也不理。

一路上缓解的反胃被挤上一阵儿,又隐隐发作起来,好容易双脚着了地,又听到唐刈在骂:“哪个杀千刀的偷我钱包!”

他这一喊,吸引来不少行人的目光,我们三个齐齐地看过去,唐刈怀里的背包被人从侧面拉开一道口子,原来的东西都被换成了压实的塑料袋,一掏出来,鼓鼓的背包立即瘪了下去。

“咱们俩这一路上的伙食费,那可是我临出门前卖了个镯子换来的。”唐刈欲哭无泪地瞧着江询,掏掏口袋,“就剩二十块钱了。”

江询眼睛从唐刈身上慢慢挪开,落在正在检查我们东西的子未身上,我轻咳一声,他笑笑没有言语。

“她没有朋友吗?”

我买了一张当地地图,很奇怪,明明方位没错,这里却是另一个没听过的名字,叫南合镇。

可当我们一提起那个地方,当地的居民都说从来没听说过,我和子未面面相觑,弄不清这是怎么回事。沿着路一直往前走,有人给我指了条路,说年代久的话,王阿婆可能知道。

我在上面没找到木漳县的标识,范围再大一点,附近也没有,只好跟子未分头去打听能到达木漳县的路。

可当我们一提起那个地方,当地的居民都说从来没听说过,我和子未面面相觑,弄不清这是怎么回事。沿着路一直往前走,有人给我指了条路,说年代久的话,王阿婆可能知道。

我们谢过他,敲了阿婆家的门,里面传来几声狗叫,没有人应声。

门没锁,子未轻轻一推便开了一条缝,里面家徒四壁,只有一位老人坐在吱嘎作响的摇椅上晒着太阳。

“阿婆——”子未看一看我,声音很轻,缓缓地走到她身边蹲了下来,“王阿婆,我们是路过的旅人,有一件事想要请问您。”

王阿婆睁着眼睛勾勾看着太阳,摇椅吱嘎吱嘎作响,布满黄斑的眼睛一动不动,瞳孔被钉在了里面,无神地维持着死寂。

我颔首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他们一遍,带着子未迈出门槛,老人立刻紧张地把门锁了起来,将我们排斥在外。

“请问,您知不知道木漳县怎么走?”

子未话音刚落,王阿婆突然像被电击一样,抽搐着把头扭了过来,浑身每一块皮肉都在剧烈颤抖,一双手猛地直伸向子未。

子未一惊,立刻站起身退回到我身边,王阿婆一张嘴张到最大,嘴角的皱纹被撑了起来,声音即像是从喉管里挤出,又像是从胸腔里发出,堵了一口痰,浑浊不清。

她艰难地从躺椅上弓起脊背,两条腿麻袋一样,抖落了许多灰尘。身体一挪动,几乎就要栽倒,一手放到自己稀疏的头发上,『摸』一把,几根白发又落了下来。

我连忙叫上子未,三个人急匆匆下楼,唐刈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说:“那个老王婆子……她……她死了!”

我把子未护在身后,往后退到了门槛边。

“她没有朋友吗?”

王阿婆五官极度痛苦的扭曲,似乎想说话,一股股尖锐的气从喉咙里喷出,声带磨平了,眼神望着我们,足足有两三分钟,才发出第一个音节,“走——走——”

在她动作的间隙里,我隐约看到她的脑侧有一块小小的斑,又好像是一个疤痕。

硬板床睡得不舒服,唐刈越想越气不过,一边骂那个小偷,自己一个人跑去离得不远的警局报了案。

没来得及细看,另一个声音就从身后响起,“你们是什么人!”

我回过头,子未正要解释,我拉了拉他的手,微微低了低头,对一脸防备的老人说:“抱歉,我们走错路了。”

门外的老人拧着眉头,“我老伴儿身体不好,你们没经过同意就进人家的家门像什么话,快出去!”

我颔首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他们一遍,带着子未迈出门槛,老人立刻紧张地把门锁了起来,将我们排斥在外。

“那位阿婆,精神好像不太好。”

我嗯一声,“先回去吧,总有别的办法。”

这一趟走得没有收获,我们又在几个当地人聚集的地方坐了一会儿,专挑老人去聊天,拉近了关系,我问他们:“咱们这儿年纪最大的就是王阿婆了吗?有没有年龄跟她相似的人在?”

“那可无好找,她都快九十五岁,没有人比她活得久咯。”

“她没有朋友吗?”

“她都那个样子,哪来的朋友?早就死光咯,你看她那个男人都比她小了二十几岁,就是等着给她送丧哩。”

我沉默,子未继续跟他们寒暄,找一个合适的借口脱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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