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刚躺下……明个不行吗?”上下一般粗的白肉坨子,像头肥胖的白条猪,她真没愧对光荣绰号,“俺今晚有事儿。”
“我们出去一趟,用不上个把小时,你先忍耐着,他回来你们再接着干。大长的夜……”樊焕春把一件美妙的事情说得有些不堪入耳,说,“还愣着干吗,去叫他。”
白肉坨子走进里间,因好事被破坏,嘟嘟囔囔道:“真会赶点儿,偏偏这个时候……胖头,起来吧,姐夫叫你。”
一听姐夫——樊焕春找他,金胖头一骨碌爬起来,急乎乎地包赤条条裹赤条条,一边系裤腰带一边出来:“关哥,进屋吧。”
“你赶快出来。”樊焕春问那件销魂的事,“刚开始,还是半路?”
“才爬上马背。”金胖头将那被冲散的事说得隐晦。他问:“我用骑车吗?”
“不用,撒梭点(快)!杨哥在对过等着呢。”樊焕春催促,他朝里间喊:“肥子,姐夫走啦。”
“走呗,像谁欢迎你来似的。”里间传出埋怨的声音:“啥时来不行,非这个时候……”
“呃,我算把肥子得罪喽。”过马路时,樊焕春说。
“我们每日一歌,你搅了场子。”金胖头低声音说,“她瘾贼大。”
“都说瘦女人瘾大么,她恁肥……”
“终归挨×没够!”金胖头说得露骨、淫秽。
他们三人打车到红房子区,杨行澜照韦耀文说的,找到那条幽暗、阴森的胡同。他说:“这就是螺旋胡同。”
“黑咕隆咚的。”金胖头叨咕一句。
“最好让你的舌头休息一会儿。”樊焕春呵斥他,金胖头没敢再吭声。
他们跟头把式地走完不很长的黑胡同,没遇到一个行人。可见此处相当冷僻。一盏白炽灯照亮了整个砖瓦房小院,铁大门敞开着,有三台
摩托车和几辆自行车停放在院里,显然这就是胜美诊所了。
“我用步量了量,从胡同口到诊所180多米。”从螺旋胡同回来杨行澜说,“螺旋弯的地方有个铁垃圾箱,胖头你就埋伏在那,待她走过来……摩托车别熄火,撤离方便。”
高翔在他的办公室召集鲁帅、胡雄伟、廖雄、韩梦开会,研究下步行动。
“雄伟说说情况吧!”高翔说。
“是这样,我同韩梦跟踪老鼠,他近期很活跃,频频出洞……”胡雄伟介绍道。
坐在轿车里,胡雄伟不时地看一本旅游小百科书,韩梦静静坐在副驾座位上,聚精会神盯着保安看守的锦城大门。
窗外5月最后一天的阳光格外晴朗。这些日子天空深蓝色,向下沉离大地近了许多。南湖公园树上仍有一些迁徙的鸟枝头啁啾,歌喉圆润,声调缠绵……
一只丑陋的木叶蝶落在车窗上,竖起的翅酷像两片枯叶。她不喜欢它,用手指敲打窗玻璃想轰走它。
它多毛的大头上突出复眼死呆地望着她,棒似的触角凶着她,纹丝不动。她手点着车窗玻璃说:“赖子,小赖子!”
“哎,你说老鼠吗?”胡雄伟合上书,抬眼看她,问。
她指向车窗,木叶蝶离开车窗,一片枯叶似的飘飘飞走。“真讨厌。”她反问道:“你认为呢?”
他见她现出一副严肃的神情,碰到她哪根敏感神经上了?他没回答。轿车内发闷,他将车窗摇落条缝儿,绿色植物被太阳晒后散发出青生味道,直往鼻孔里钻。
先前,老鼠车子在百货大楼前接个女孩,那时胡雄伟、韩梦的车距离远,只看到苗条女孩背影闪进富康车。他们跟上他们,一直到锦城大门前,那个女孩下车。
胡雄伟问她:“认得她吗?”
“兰淑琼。”她说,她看清是兰淑琼,心里像刮着暴风雪似的打着旋儿,一阵阵发凉。
兰淑琼对门卫的保安说些什么,保安打开大门放进去富康车。轿车开到3号
别墅前停住,兰淑琼下车独自进去。他把车开向远离3号别墅的围墙处,车就放在那,然后步行回3号别墅,他回了一次头,面孔进入韩梦的视线。
胡雄伟把车停在南湖公园的林荫下,监视3号别墅。
3号别墅大门吞进去肖经天的魁梧身躯,韩梦心中的暴风雪加剧,蓦然变得雪块崩裂滚下高山……
胡雄伟突然提到老鼠,她心中油然湿漉漉起来……
“他一个人出来!”胡雄伟发现新动向,说,“韩梦,我们跟上他。”
她才缓过神来,系好安全带。
富康车到联通公司营业大厅门前停留,推断他去交手机费。然后他到一家超市,滞留时间要比在联通营业大厅长些。他出来时满手拎着采购的副食品,较大的箱子——饮料装进后备箱,其它东西放进车里。
车从超市停车场开出,经过几十分钟的行驶,停在一个居民小区。胡雄伟看眼小区的牌子:栖贤社区。
肖经天得分批将物品带上楼。他拎了几个方便袋,进18号楼4单元。新的情况出现了:一个身材颀长的女人随他下来取东西,他们一起上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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