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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言情 > 古言 > 长女复难为 > 第173章 小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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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完事,乐山先脱了身,不与姚嘉同路,她从正门出去,叫姚嘉从后门出去。

东绕西绕,总算摸见了大门,领着闻铃要走,忽见前头有一阵闹事的。

怪她眼睛好,一眼便看见了正被人打的是昭懿公主。

昭懿同她一样,穿了男装,许是微服,没带什么侍从,这才落了个下风。

既然是昭懿,便没她什么事了。

从场面可以看出,是昭懿看上了这家公子的的小馆,那公子看着不爽,在馆里就同她闹了起来。

又扯头发,又拉衣服的。

乐山转头走了好几步,心上说服不了自己。

她转头又走了回来。

昭懿公主一直是她心里的一根刺,事实上,前世今生,她与自己没有太大的过往。

她不喜欢她,她怨恨她,不是因为她曾为难过她的那几件小事,只是因为她曾经嫁给了沈璞。

这一世里,她堂堂一个公主,却被沈璞退了婚。

她是个可怜人,乐山这样告诉自己。

乐山上去没两下,就将人抡飞了,一帮人将她围了个圈,她一把扯过披头散发的昭懿,将她兜到了怀里,眼神带着些狠意,“滚。”

堂而皇之,在一帮人的围攻下,不快不慢地走出了门,没人敢再拦。

出了门,乐山便将昭懿推了开来。

推得极用力的那种。

她呼了一口气。

是吧,也没有那么难。

再见到昭懿,帮她解围,将她带离闹事中央,出了这个门,权当放过了自己。

如释重负,又算得什么呢。

昭懿迅速整理好头发,她是从宫里偷着跑出来的,此时面色不佳,狠意毕露,这帮人,定不得好死。

只不过面前这人身手还不错,既救了她,她以睥睨的眼神问,“你唤什么呢?”

开口必会暴露身份,乐山扯嘴笑,“唤我一声沈七爷就好。”

沈七爷,“呵!”

乐山继续烧火,“嘿嘿,实话同你说,我不姓沈,我是沈七爷的小情人呢。”

都说谎话不要多说,她前脚刚说完这话,面前便稳稳停下了一辆马车。

拨帘子的人手生得十分好看,沈璞露出半个脸,不怎么耐烦,朝她这里喊,“上车!”

啊……

乐山可不敢去看昭懿此时的神情,与闻铃打了个手势后,快步便向沈璞的马车跑去了。

因为南通那一遭,乐山的心里仍是不如意的,再见沈璞,少了些熟稔劲,刻意避着他,坐得离他有些距离。

小侯爷的心情不大好,偷偷看了半晌,乐山察觉出来了这些。

说不出哪里不对劲,沈璞端坐如常,面色无异,可那股冷清的劲里,偏就透着几股不耐烦。

不知道这份不耐烦是不是因为见了她才生起的。

想到了这里,乐山便坐不住了,朝外头喊,“停车。”

不稀罕与他坐在一处,还不如回去睡大觉。

沈璞面色不虞,语气也透着没耐心,“闹什么呢?”

不动声色,对外头侯话的说,“继续走。”

“是,七爷。”车夫答。

乐山放下了帘子,撇头来看他。

气喘不上来。

她以为他至少要问昭懿的事,没等到,他上下扫了她一眼,反倒说,“玉冠华重,不适合你戴,还是改回木簪吧。”

想了一想,又道,“我手里新得了几柄楠木簪,稍后叫扶九给你送过去。”

哼哼。

“就这个事?”

他不轻不重嗯了一声,算回她的话。

乐山的气性一下子又上来了,欲要拨帘子,当真要下车,不跟他闹着玩,“行,听明白了,无事我便下车了。”

乐山若是真想下车,车子停不停她都能下得去,如履平地,说这个话,无非是特意说给他听的。

他没办法,微不可微地轻叹了口气,声音小的只有自己能听见,喊她,“坐下吧。”

小侯爷今日兴致是真的不高,跟她说说话,还是顶沉重的气氛。

乐山也不想就这么在马车里与他开诚布公,话头被他压了又压,自己也没了心情。

他也不说什么,车子行出一里,他像才想起来,同她说,“初八是个好日子,两家有意会约在这一日安排十二与郭曙私下见个面,正式又不算正式,看的人不能紧,你向营里告个假,那日去早点。”

“什么,什么。”

沈璞抿唇,“小姑子的亲事都不值得你上个心,初八有事?”

“没事,啊,有事……。”

哈……

半晌才发现自己被绕了进去。

脑袋懵懵的,砸出了金花星子,面色不自知地,一下子喜悦起来。

说话也软和了不少,她扭捏,“有事,约了长孙全绪去大营。”

去西山大营,主要是去看齐深,与齐深僵了这么久,纵心里有股气,但这样的关头,还是得缓缓。

话脱口而出,哪知那厢听了这个话的沈璞忽然蔑笑了一声,皮笑肉不笑的,意思明显,“你倒是会拦事。”

实在是沈璞这副模样瘆人,伤她的心,她回嘴,“你不拦事,呵,什么表小姐,华阳、昭懿,嚯嚯,大龄妇人也敢搞。”

与营里的那帮大老粗处得久了,一时没注意,说瓢了嘴,对于一向高雅的沈璞,乐山这两句话,委实下三滥了些。

沈璞却没有生气,似认真思索了一番她粗鄙话语里的意思,神色顿悟,“哦,是因为这个才跟我闹了这么久。”

谁跟你闹,是你自己一直在闹。

乐山很有姿态,话都说出了口,他望过来,她便将头迅速往窗外撇去,不去看他。

“搞没搞,你心里不是很清楚?”

“我不清楚。”她迅速接过了他的话头。

不清楚,死狐狸。

沈璞这回心情却大好了起来,一扫片刻之前的阴郁,还来了些深情,拍了拍身边的座垫,唤她,“坐过来。”

乐山当没听见。

不料他下一句,越发温柔不已,像酒醉一样饶舌,他道,“坐过来,宁宁。”

啊呀。

一句话而已,弄得她心头痒痒的,本是郁结的气息也稳了下来。

坐吧,多大点事儿,大不了面色再凶一点,可不能让他看出,她是这么容易被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