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修白听到这话，罕见的沉默了一下。
在叶修白的记忆中，叶初阳本尊远不如现在在他身下的少女来得鲜活。但是，他的印象中也有对方的存在。
那个小家伙作为自己唯一承认的侄女，他没给过对方太多的关心。甚至，比起叶行然都少。而其中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不在意。
叶修白生来性子凉薄，平日里只有对叶老爷子和叶行然有点温情。而这样的温情也是通过几十年的相处才得来的。
叶修白可以毫不迟疑的说，如果叶初阳只是当初的叶初阳，哪怕现在，他也不会对对方有一点点另眼相看的意思。
甚至——
哪怕叶初阳在家族争权之中牺牲，他也不会觉得有什么。
有些人终究是要为他们的身份付出点什么。
像叶初阳的身份，要么从自己的这些哥哥之中杀出一条血路，要么就此湮灭。
只有两个选择。
结果——
叶修白却怎么也没想过，在这两个选择之中某个小家伙硬生生的搞出了第三个选择。叶初阳变成了叶初。
他或许应该感谢叶初阳本尊，但是也该为那个孩子的一生感到悲哀。
甚至，要为叶行然和叶老爷子感到悲哀。
叶修白低头仔细的凝眸注视着身下的少女，刚刚的一番打闹之下，叶初阳的发丝有些凌乱，短发乱糟糟的贴在光洁的额头上。
白皙的脸颊绯红，看上去像极了成熟的红苹果，格外的诱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忽然的沉默让叶初阳也想到了什么，躺在他身下的人儿微微愣怔了一下，随后略显无奈的问道，“叶修白，你会怪我吗？”
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却叫叶修白听得分明。
他知道她的意思。
男人缓缓摇头，再次将人从身下拉到了自己的胸膛趴着。他一手抚摸着叶初阳的小脑袋，似安抚，低声道，“不怪你。”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宿命。
他冷漠，不近人情。想着也许消失就是叶初阳本尊的宿命，而叶初来到他的身边，便是叶初的宿命。
“说我冷漠也罢，我相信真正的小九会在她的世界过的很好。”叶修白低声道，看着叶初阳一瞬间迷茫的表情，心脏忽的微微抽搐了一下。
下意识的抬手遮住对方的眼睛，他继续道，“现在的你成了叶初，我希望，你就是她了，别让大哥和父亲伤心。”
叶初阳闻言，沉默两秒，忽然幽幽的开口道，“你好像弄错了一点。他们已经不是你的大哥和父亲了。是你的岳父和爷爷。”
什么叫做好好的气氛被人打破得一干二净。
叶初阳这样的就是了。
叶修白压根没想到自家小崽子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这种温情的时刻，说这样的话，怕不是真的没被揍过。
男人仔细的思考了一下，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好像叶初阳这小崽子的确没被认真的打过。
叶修白：“……”果然还是太宠爱这小家伙了。
于是，叶修白毫不客气的伸手拍了某个的小家伙的屁股两下，虽然力道有所收敛。
“你对我辈分下降的事情，好像很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