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南夜垂首浅笑，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颊，“看你喝得醉醺醺，怕你自己在浴缸里溺水，所以我才陪着你。”
浴缸里放眼可见雪白的泡沫，底下却是两具紧贴在一起的身体，都是一丝不挂，温度正在悄然升高。
迟小暮不敢动弹，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我现在酒醒了，可以自己洗。”
能不能劳烦您先出去？
当然她这句话没直说，是用眼神传递的。
“行，那你站起来。”季南夜理所当然道。
直接站起来岂不是要赤果果？
迟小暮瞄了眼旁边架子上的浴巾，伸长手怎么也够不到，“能不能帮我拿一下？”
季南夜眉梢微挑，“我们是夫妻，再说我们已经赤诚相待多次，你还怕我占你便宜？”
不是占不占便宜的问题，是害不害羞的问题。
“我怕空气占我便宜。”她理直气壮道。
他一时语塞，竟没想出说辞来反驳，仔细想想也对，空气放肆接触人体各个部位，确实挺流氓的。
裹好浴巾跨出浴缸，迟小暮去了淋浴那边自己冲洗，就算把帘子拉得严严实实，她还是能感觉到季南夜无比灼热的视线。
脸颊又红又烫，就跟发高烧的感觉差不多。
…………
“醒了？”
冰冷低沉的声音裹挟着凝重的危险。
等白朵唯彻底睁眼看清，睡意瞬间消退，“季少爷…”
外面的天还没亮，床头柜上显示的时间是凌晨五点，是梦吗？
季南夜压低帽檐，大片阴影模糊了他的神情，连带黝黑的双瞳也变得晦暗不明，“还记得你昨天说过的话么？”
“我们昨天没见过面。”白朵唯紧紧揪住被子，一颗不安的心快跳到嗓子眼。
“可你和小暮见过面。”
季南夜轻笑一声，刺骨的讽刺接踵而至，“准备好付出代价了吗？”
白朵唯突然想起自己昨天对迟小暮说的话，背脊发凉，她勉强笑着道：“我那些话不足轻重，小暮当时也根本没放在心上。季少爷一大早就来追究我的过失，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
迟小暮就是个贱人，竟然跑去向季南夜告状！
说她依靠男人，迟小暮自己不也是吗？
“我的女人不容你的脏嘴玷污。”
季南夜抬眸瞥了白朵唯一眼。
霎那间的对视里，白朵唯感受到了来自深渊底部的寒意。
张了张嘴，自己竟害怕到发不出一个音。
季南夜前脚刚出去，一位“护士”紧接着走了进来。
“护士”身高体壮，护士服快被健硕的肌肉给撑破了。
白朵唯警惕道：“这里可是医院，我随便叫一声都会来人！”
“护士”弯腰脱下袜子，飞快往她嘴里一塞。
臭烘烘的味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卷感官，白朵唯胃里翻涌，脑子昏沉，几近昏厥。
“护士”撸起袖子，粗厚的男声从口罩下响起，“老子从来不打女人，为了你，老子破例！”
连续扇了几十个耳光，白朵唯彻底晕死，脸肿的跟猪头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