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这样么。”林叶子抬起手，放在胸口，看上去有些悲伤。
苏小鱼瞥见了林叶子心碎的眼神。
大概是因为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让圣母大人稍稍误解了她的本质吧。
然而，遗憾的是，她无法响应林叶子的期待——她只不过是由着性子支配的流氓，并非是为他人服务的侠客，做不到无差别的博爱。
“真烦死了，不打了，累死了。”上官娇娇软在椅子上。
“大小姐，脚痛了吧？”脸上有伤痕的萧玉纯立刻坐起身来，替上官娇娇捏脚：“您看您这也真是的，我这种人，哪值得动气？”
上官娇娇初初满脸享受，但萧玉纯一下捏重了，上官娇娇“啊”了声，一脚踢在她的脸颊上：“只会切菜不会下灶，打你也打不出个声，捏脚还捏得这么痛，笨死了！”
“是是是，就是因为我这么笨，才是大小姐您的随从啊。”萧玉纯竟还满脸笑容。
林叶子依旧同情地望着萧玉纯，略带些憎恶地看着上官娇娇。
可是那眼神中，却掺着一丝彷徨与不解。
苏小鱼知晓她的疑惑从何而来。
“有些人之间的关系看起来加害者与被害者的关系，实际却并非如此——而是求虐者与上位者之间的关系。在你眼中看起来值得同情的伤痕，在他人的眼中说不定是独一无二的勋功章。”
她轻声道。
林叶子的脸倏然扭曲得相当厉害，就像是心脏被目光刺穿。
可她的表情仅仅只维系了刹那，旋即露出懵懂无知的样子：“我不明白小鱼同学的意思。”
“不明白？”苏小鱼无趣似的道：“不明白就算了。”
她也并不对这朵白花能理解世间肮脏的部分有所期待。
更确切地说，她不希望对方能理解。
永远不能理解的人，实际上是幸福的。
而当灵魂被沾染了灰黑色的淤泥，再想回到纯净的起点，做一朵白莲，却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了。
给最后的一个未加装饰的咖啡果冻挤上生奶油，时间的沙漏也恰好流尽。
训练有素的侍应生踩着整点进入，将托盘端走。
上官娇娇命令萧玉纯为她穿上鞋，踏着细碎的步子正要跟上去，却被一名黑衣人拦了下来。
上官娇娇认得他，他是卢元亮，西门端阳的贴身保镖之一。
“好啊你，你这么个东西，竟然敢挡本小姐的路？你活得不耐烦了？”上官娇娇的高跟鞋鞋跟狠狠地踩了一下他的脚。
卢元亮眉头都不皱一下，恭恭敬敬地行礼，礼貌地道：“冒犯了大小姐很抱歉。可是，这并非是在下的意思——是君远校长生怕你们到了餐厅大叫大嚷起来，之前的保密工作也就没意义了。所以特意派我们来看着你们，直到比赛结果出来之前也都不能离开厨房。”
“喂喂，你不是小辰的亲信么？为什么要听君远那老东西的话？”
“君远校长当然指使不动我，他只是提了个建议，点头的却是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