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里面请啊。”
“我这怡红阁的姑娘啊，可是最好的。”
“来来来，公子这边请啊。”
入夜，花街处一片热闹。
火红的灯笼照射出来的红光，火热了整条街道。
在街道最中心有一个很是显目的古色古香的建筑，而那建筑的门口，不断的有身穿轻纱罗裙的姑娘站在门口招呼。
凌倾城托着手在怡红阁楼上的一个包间的窗边看着下面热闹的街道。
“这边热闹，你不选个姑娘试试？”
女子故意哑了嗓子添了分甜腻的声音，在街上不断的响起。
侧头看了眼放间中很是平静的喝着茶的人，凌倾城眼中尽是捉弄之意。
莫言却像是完全不受凌倾城影响一般，微微一笑，伸手端起茶杯浅浅的品了一口。
将茶杯防线，抬头看着凌倾城眉眼微垂，语调是带着浅笑的温和：
“公子又和莫言说笑了。”
眼神，动作，没有一丝不对的地方。
只是那早就已经红透了的耳根，无不告知着旁人莫言此时内心的紧张。
凌倾城最是喜欢看莫言这副模样了。
自从在下界面的时候经常被醉衣他们戏弄之后，这莫言竟是不知道从哪里学了一派清风公子的模样来，每每看着莫言端起这副模样，凌倾城便觉得着实是可爱的紧。
若是用她在现代的话来形容，那便是一个傲娇小受在那里强撑万年腹黑总攻一样。
那副别扭的模样，总是让凌倾城看了之后忍不住的想要调戏人。
“都到了这地方还给老子装贞洁！臭婊子！还真是不知好歹！”
楼下吵嚷的声音中掺杂着一很是粗犷的骂声，女子的低泣声，在众多的声音中显得是那样的弱小。
周围的人不仅没有进行劝说，反而还不断大声的起着哄。
“走吧，出去看看。”
凌倾城从斜坐着的窗边站起身来，理了理身上的衣袍，开门走出了隔间。
站在过道的栏杆前面，正好能将下方发生的事情净收眼底。
和凌倾城一样站在过道看好戏的人不少，绝大部分的怀中还拥着一个或多个女子。
那些女子身若无骨的依靠在那些男人的身上，完全不拒绝男人的手在自己的身上乱摸乱捏，有的还在不断的可以逢迎，用胸前的丰盈不断的摩擦着男人的身体。
在众目睽睽之下，甚至衣衫散落了一半都毫不在意。指着下方发生的事情巧笑情兮，讨好着身边的男人，用柔声细语惹来男人一声声的大笑。
那精心描绘出的美眸中，是完全的麻木和混沌。
“公子。”
莫言跟在凌倾城的身后走到了栏杆前，看着周围奢靡、银乱的场景，眉间狠狠的皱了起来。
虽然跟着公子到过了好几次青楼这样的地方，可莫言还是无法忍受这样的场景。
当看到楼上同样站在走廊处或者是楼梯处的人甚是将手中的东西向着下面的女子砸去的时候，莫言移开了视线，不忍再看。
下面最开始大骂出声的男人，不断的对面前已经匍匐在地的粉衣女子用脚踹着。
眼中带着明显的怒气和鄙视。
家里面取了个黝黑还貌丑的死婆娘，脾气差到了极点，天天都要管着他。
今天本是想在着温柔乡里面找个美人发泄一番的，可没想到看上一个竟然和他说卖艺不卖身！
他码的！
还真是给了脸了！
都来了这样的地方还装清高，当了婊子还想给自己立一个贞节牌坊，还真是认不清自己！
周围的人明显是对这样的事情习惯了，看着男子对女子大打出手，完全没有一个人向前说话。
一个个都是抱着一种看好戏的态度。
一些公子哥打扮的还在旁边不断的说着一些‘迎’言乱语。
玩闹的好不开怀。
莫言强忍着冲上去将人救下来的冲动，身体紧绷成一条直线。
有的人喜欢看好戏，有的人却是觉得自己在找乐子的时候被打扰到了
老鸨虽然一般情况下对于这件事情当做没看见，可眼见情况越来越乱，地上的女子已经被打的满身的淤青，这才上前劝说起来。
另外挑了一个服侍的女子给那男人，这才算是将人给安抚了下来。
男人最后临走前还狠狠的踢了一脚女子，啐了一口在地上，搂着领养一个美艳的女子大摇大摆的走了。
老鸨这才连忙给守在周围的侍卫挥挥手，眼中满是嫌弃：
“还不快弄下去。”
看女子被很是粗暴的带了下去，老鸨满脸笑容的向着周围围观的人不断的歉声道：
“这小浪蹄子是那嬷嬷没有调教好，饶了诸位大人的雅兴，翠情在这里向众位赔罪了。”
这怡红楼的老鸨名叫李翠情，虽然已经三十有余，可身姿婀娜，浑身一举一动中都是满满的风情。
哪怕就是一个眼神，都能够让在场的男人酥了骨头。
身子微微一拂，语调柔软，听了之后，任谁都再说不出半个不字。
“呵呵，翠姑这说的是什么话，着实是见外身生分了。”
果然，李翠情的话音刚落，周围散散两两的传出了男人们带着调笑的声音。
有些一看就是熟客的人还走到李翠情的身边摸一下那软若拂柳的纤腰，掐一下那翘、臀。
李翠情被那一双双狼爪毛手毛脚一番却完全没有生气，反而还一辆妩媚的向着那戏弄之人偷去一个个娇嗔的视线。
那眼神，一瞬间让在场的男人硬了下半身。
戏看过了，凌倾城也没了继续在外面待下去的欲望，转身准备带着莫言回到隔间中，回头便看到了一个手中抱着筝的女子。
“公子。”
看到凌倾城注意到她了，女子微微向着凌倾城一拂身。
“这里的妈妈果然是好眼光，这怡红楼中的女子，确实是一个比一个要勾人心魂。”
凌倾城此时的脸上并没有带之前的面具，而是让莫言帮她易容成了个清隽小生的样子。
如今冲着女子一挑眉，那双桃花眼中甚是邪魅，直接让那女子红了面颊，羞怯的垂下了头。
“听妈妈说姑娘的筝是阁中数一数二的好，小生正好也是喜爱乐曲之人，今日能够听到姑娘得筝声，是小生的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