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也怀疑过他，觉得他图谋不轨。”
“甚至把他列入和司家旁支那个范围，防止他虎视眈眈。”
“但，”程璟薄唇微吐出一圈氤氲的烟雾，烟雾在空中飘散着，“我现在发现不是这样的。”
江乘挑了挑眉，唇齿咬着香烟，“怎么说？”
“如果他想虎视眈眈，我也不见得能防的住。”
程璟将手中的香烟掐灭，丢进了垃圾桶里，转身要离开，“你要试探的就到此为止了，他是个不容忽视的对手。如果不能够为己用，那么会很麻烦。”
“至于你想的那些有的没的，可以收收心，先解决完你自己的问题。”
江乘探着头，眸色微深，“你如果自己心里没有存在这些问题，你又怎么会对我这些试探想要终止话题。”
“你知道你这个转身的姿态，像什么吗？”
“像被猜中心事，炸毛恼羞成怒要走的小媳妇。”
“小媳妇”程璟停住了要往里面走的脚步，他回过头，“我现在没什么时间谈感情，是你想多了。就算我心里有什么。”
“我也会坦然面对，不会逃避，我不觉得这是什么难以被承认的。”
“江乘。”
程璟很少用这么深沉而沉重的语气，和江乘说话，他们之间都是亦师亦友。
“我希望，你可以好好处理这件事，这场风波不但会波及到公司，还会影响江氏集团。”
“你再怎么觉得，自己亏欠了林择，也不能拿这些去堵住那些，他不会感激你的。”
程璟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江乘的视线里，江乘皱了皱眉心，将即将燃尽的香烟掐灭。
他随意地将香烟扔进了桶里，嘴角的弧度往下压着。
阴沉着脸往里走，程璟那一番话说的确实没错，但却也确确实实地，将他的胸口堵的生疼。
……
程璟抬脚进客厅，目光便触及了坐在沙发处，懒洋洋晃着腿的司念辞。
司念辞嘴里好像咀嚼着什么，腮帮子一动一动的，毛茸茸的头顶翘着发丝，有些略显呆萌。
配上冷冷清清的气质。
程璟莫名的挽着嘴角浅笑，爪子再锋利，也是猫科动物。
司念辞舌尖抵着薄荷糖，沁人心脾的凉意，他又不是瞎子，门前那么一大块的块头，杵在那儿，肯定看得见，加上这人存在感那么强。
他原本是觉着，老狐狸爱站着就站着，与他无关。
但是当被注视的有些毛骨悚然，这他就忍不住了。
“你杵那儿当门神么？”
司念辞张嘴就是一轻嘲，“又不是很没有椅子沙发给你坐。”
程璟敛着深茶色的眼眸，对司念辞的轻嘲不为所动，径直踱步走到司念辞身旁坐下。
司念辞这会儿有空掏手机了，他懒洋洋地单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在戳着手机。
当看完了微博上，精彩绝伦有模有样绘声绘色的，那些关于他把唐恺毒哑，和把xx关进去监狱的帖子。
司念辞扯着嘴角，淡淡的笑了笑，独有的清冽嗓音，在空中晕染开来。
在冲着茶的程璟顿了顿，朝着司念辞的方向看去，并挑挑眉，“嗯？”
司念辞耸了耸肩膀，“没什么，就是觉得他们真好笑。”
“要不是我就是他们控诉的万恶者，我差点就信了，写的还有模有样的。”
程璟将烟雾腾腾的茶杯，端着放至司念辞跟前，“不要看那些有的没的。”
“这些都会被解决的。”
程璟话音刚落，江乘正好从前厅走了出来，他换了一身棉麻运动服，手里还拿着毛巾在擦拭着。
江乘没带眼镜，整个人像是从冰窖出来一般，与平常的斯文败类的形象不大一样，反而是有些阴沉。
他直接在另一端的沙发上坐下，默不作声地拿出手机刷了刷，擦拭着毛巾的手动作在逐渐的缓慢。
司念辞微眯着眼眸，指尖在扶手上，轻轻地敲着，“我们江哥，这是怎么了么？”
“看起来好像，不是很好。”
江乘抿着嘴角，将手机丢在一边，“这件事牵扯到你，很抱歉。”
程璟端着茶杯，将茶杯送至唇边，烟雾氤氲着他棱角分明的轮廓，“现在不是说抱歉的时候。”
“是要想着怎么解决。”
“还是你觉得道歉，然后不为所动，任由它发展下去，就为了弥补林择？”
“让别人为你们俩的事情买单，你觉得合适么？”
江乘低着眸，手蜷成一个拳头，抵在了膝盖处，有些青筋微微的凸起。
这气氛有些微妙，程璟和江乘之间很少有这种刀光剑影的，充满火药味的谈话。
司念辞略蹙了蹙眉心，他可没空看程璟和江乘两个人吵架，有这个时间他还不如去睡觉。
“我说你们，还要不要谈事情了，拐弯抹角的说叽叽歪歪什么。”
司念辞举了举手里的手机，“我的手机都快炸了。”
“还有江哥，你真特么的酸唧唧，你就算要弥补什么，也不是任由林择在错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你这是在助纣为虐，别再踏马的说什么他不是这种人，事情都摆在你眼前了。”
程璟颇为深沉的用指尖摩挲着陶瓷茶杯，他可能是疯了才会觉得炸毛的司念辞，看起来有几分……可爱？
江乘阴沉不定的脸上，忽而的瞬间平稳下来，他似笑非笑地勾着嘴角，“我知道了。”
“但我希望，我还有权利，给他留一席退路。”
程璟点了点头，“无妨。”
司念辞见终于进入了正题，不由得捏了捏手指，活动了下，“既然你们都腻歪完了，那就进入正题。”
司念辞在脑海里有节奏的扣扣，“快把东西传送到我手机上。”
荒废已久不吱声的弯弯，颇有些兴奋的咯吱的转着，呲啦啦的发出声响，机械声音在上空飘着，“弯弯即将传送相关资料进您的手机，请注意查收。”
司念辞低着头，不动声色的看着自己手机里凭空出现的几个视频，还有一些文件。
司念辞伸着指尖将那几个视频和文件都发出去，给程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