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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韩茹发生冲突的事情好像一个的插曲,随着皇帝送礼物来安抚之后便渐渐的被抛在脑后了。

现在让月儿上心的,是住在陆府的段漓。

这个女子,进退有度,极为聪明。

月儿从未在她手上讨到任何便宜。

又是一日,她一身臭汗的从军营里回来,经过院子的时候便听到段漓和陆赐交谈的声音。

月儿顿了顿,还是顾不得洗漱,带着一身臭汗就巴巴的凑过去了。

正在话的两人同时扭头看她。

陆赐皱眉:“还未回去洗漱?”

段漓也是颇为担忧的道:“你这一身汗,该回去先换了衣裳才是。免得受了风寒,你自己难受不还让家龋心。”

月儿脸色不变,笑眯眯的凑到陆赐的面前,:“我这不是一都没看到哥哥,甚是想念吗?”

她拽着陆赐的衣袖摇了摇,:“我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就来看哥哥了,那哥哥有没有想念我。”

陆赐看着她,一脑门的汗,头发也被汗水打湿,一缕一缕的粘在脸上脖子上。身上的衣服早已经蹭上了许多脏污,还有已经干涸的一圈一圈的汗渍的痕迹。

她此刻身上穿着的衣裳,定然是潮的。

陆赐一把抓住月儿的手托着她往院子里走,语气有些不快的道:“先回去换衣裳。”

将人亲自送回屋里,看着洗澡水抬进去了,陆赐才从房间里面退出来在外面等着。

房门紧闭,没有半点声音。陆赐就站在门口,眼角的余光时不时的就扫向那扇紧闭的大门。

段漓站在他的身边,微微皱着眉,几番犹豫之后还是开口道:“据我所知,你和月儿并非亲兄妹?”

陆赐神色一冷,转头看她,道:“不是又如何?”

段漓:“你们,走的太近了。”

“有什么问题?”陆赐声音又低了几分,明显的带了几分不耐烦,:“不是亲生胜似亲生,她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最重要的人。我对她好,走的太近,有什么不对吗?”

段漓听出他语气中的冰冷,知道陆赐是动了火气了。

她神色难辨,微微垂着眸子,低声:“我并不是你对她好有什么不对,也不是质疑你们之间不是亲兄妹却胜似亲兄妹的关系。我只是想提醒你,好要有个度,亲要有个界限。”

陆赐脸色已经彻底不耐烦了,若非眼前这个女子是别人托付,他怕是早就将人扔出去了。

即便这样,陆赐也给不出好脸色,冷冷的:“你什么意思?”

段漓抬头看他,缓缓道:“月儿她,不是姑娘了,她已经成年了。”

“即便是亲兄妹,也当知道男女有别,更何况你们……”段漓的话点到即止,接着又道:“她长大了,不是孩。将来会遇到喜欢的人,会成亲,会生子。那个时候,你将自己摆在何处?她未来的那位若是看到你们这般,怕是心中不会舒服吧。”

陆赐在段漓话还没有完的时候脸色就已经很难看了,此刻听她完话他的脸已经没法看了,浑身的杀气涌动,活生生要找人拼命的架势。

他咬着牙,一字一顿的:“未来那位?他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质疑我?”

“他不敢质疑你,但是却敢质疑月儿。若是两人关系有了嫌隙,最终吃苦的还是月儿。你忍心让月儿吃苦吗?你现在……”

“闭嘴!”

陆赐几乎有些粗暴的打断了段漓的话,冷冷的:“你再多一个字,别怪我不客气。”

段漓:“……”

她立刻闭了嘴,虽眼神欲言又止,但是却再没有蹦出一个字。

陆赐的不客气那不只是不客气,那有可能是要人命。

段漓一安静下来,院子里一下子就静下来了。

陆赐明显心情不是很美妙,浑身冷的掉冰碴,连带着整个院子的气温都骤降了几度。

很快,紧闭着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月儿披散着头发赤着脚就蹦了出来。

陆赐的身体快过脑子,几步上前一把将人抱起,沉声呵斥:“不是过不许光着脚跑?”

月儿吐了吐舌头,:“想快点见到哥哥,就没来得及穿嘛。”

陆赐抱着她走了几步,脑子里倏然间响起段漓的话,他的脚步瞬间一僵。

月儿一愣,问:“怎么了?”

“……没什么。”

陆赐稳稳的将人抱进屋子里,然后熟练的给穿好鞋子擦干头发。

做完这一切,陆赐才抬头看着月儿,:“这是最后一次。”

月儿没反应过来,“什么最后一次?”

陆赐:“以后,自己要记得穿鞋,自己擦干头发,哥哥不会在帮你做这些事了。”

月儿神色僵住,脸色有些难看的问:“为什么?”

陆赐低声:“月儿长大了,是个大姑娘了,和时候不一样了。男女有别,月儿应当注意。”

月儿:“……”

陆赐又交代来了几句,随后才转身准备离开。

站在外面的段漓往里面看了一眼,正准备跟着陆赐离开的时候,却被月儿叫住了。

“段姐姐,不介意的话,坐下来喝杯茶?”月儿抬眸看向段漓,脸上带着笑,那笑意却没达眼底。

陆赐扭头看向月儿,眼里带着疑惑。

月儿一咧嘴,:“哥哥,我和姐姐些女儿家的体己话,你可不要偷听哦。”

陆赐:“……”

他看了段漓一眼,然后沉默的离开了。

段漓等他走了之后才转身在月儿对面坐下,笑着问:“月儿想什么?”

陆赐一走,月儿脸上的笑容便消失殆尽了,此刻看着段漓的眼神只剩下一片冷。

“是你教会哥哥男女有别,让他和我保持距离的?”

月儿开门见山,张口便问。

段漓倒是有些愣住,她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这般直接,毫不掩饰就质问自己。

她似笑非笑的:“你怎么就觉得是我教的,而不是他本来就懂?”

月儿嗤笑一声,道:“借我舅灸一句话,他虽活在人间,但是却没有半点人气,满身不沾丝毫烟火之气,又怎会在乎这些繁文缛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