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芳身上狼狈不堪，唇角带着鲜血，从蜂鼔冢中出来之后，便一直眼神阴鸷的盯着凰新月。
恨意滔天。
这样一番场景，看在九天山上众人的眼中，却是有着千般滋味。
曾经的九天宫乃是圣元大陆上最强大的宗门。
曾经的雀炎宫更是九天宫之首。
曾经的阙芳，甚至是可以看成，除了六大家族之外最优秀耀眼的人。
圣元大陆中更是不乏修炼的弟子们，将阙芳看成是学习的榜样，追逐的目标，敬佩的宫主，可是如今在这一瞬间。
很多人的信仰崩塌。
而阙芳也变得如此狼狈。
站得越高，则摔得越远。
阙芳用自己的亲身体验，给大家做了个警钟，她做了那么多年的雀炎宫宫主之位，却连神女殿的大门都进不去，而当年的阙扇却是踏踏实实接受认证过的。
孰是孰非，便是其他旁观者的心中也是有些偏颇，再加上他们看着凰新月那成竹在胸的模样，对比之下恼羞成怒的阙芳，未免就有些吃相难看了。
难道当年真的是阙芳用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陷害了阙扇，所以神女殿才不肯让她进去？
因为她不配？
所以人家多年后凰新月才会出现在九天山上，才会有替师傅报仇这么一说。
一时之间众人忘记了如何反应，不知道究竟是帮还是不帮……
这安静的似乎能听到银针落地的气氛，还是阙芳最先开口打破的。
阙芳目光阴沉的厉害，抬手抹掉了唇角的血迹，冷笑着的看着凰新月，“你这丫头，倒还真的让我小瞧你了。”
“阙扇那老东西，的确是培养出来了一位好徒弟。”
阙扇那老东西……
她居然骂自己的姐姐是老东西。
她这话的意思，更是在客观的承认了凰新月的话！
她们姐妹并没有看起来关系那么好，而是早就存在仇怨了，甚至可能当年阙扇突然神秘失踪是因为遭受到了阙芳的毒手也未可知！
可阙芳这句话，更是在承认凰新月的实力。
阙扇的确是培养出来了一位好徒弟，这是阙芳不愿意相信却不得不相信的事情。
纵观雀炎宫的后代弟子，没有一个是凰新月的对手，什么十三天的苏清欢，还是三十二洞的方燕儿，又或者是其他……
雀炎宫的弟子们脸『色』一白，敢怒不敢言。
“她也的确是布局缜密，计划周全。”阙芳冰冷的声音再度开口，“竟让你通过了神女殿的验证。”
通过了神女殿的验证，便可以有资格成为雀炎宫的未来宫主了，再加上凰新月乃是当年宫主阙扇的入室弟子，细算起来身份，她要比阙芳名正言顺的多了。
事到如今已经没有什么再需要顾及的事情了。
她本是想通过神女殿的验证来堵住所有人的嘴，让阙扇和凰新月有口难言。
可惜时不与她，终究最好的计划还是落了空，想想的美好之路是走不通了。
名不正，她却依旧想要坐那雀炎宫宫主的宝座，剩下就只有一条路。
杀！
胜利是属于赢家的，至于你怎么赢……
无所谓。
时间久了都会消失在茫茫的历史长河之中，而后人记载也只不过是她这宫主的身份和位置，不会有如何来这么一说。
这便是足够了。
所以……
阙芳才会说，阙扇的眼光很好，干脆挑开天窗说亮话。
“不过。”
阙芳声音一顿，气氛似乎更加凝结了。
凰新月眉头紧蹙的等着阙芳接下来的话，手中紧握着的九黎长鞭早已经蓄势待发。
“不过，她想错了一件事情。”
阙芳布满皱纹的眼眶下一双眼睛闪烁精光，“她以为，你赢了我就会乖乖认输？”
当然不会。
这场比试，不管凰新月是赢还是输，都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
她阙芳好歹也是掌管雀炎宫这么多年的人，岂会输给一个黄『毛』丫头。
阙芳高高抬起头，骄傲的看着九天山上的凰新月和她身后的那些人，“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吧！”
冰冷的声音更是让所有人心头为之一振。
有些事情是心照不宣的秘密，大家都懂，做起来也都明白，但始终是隔着一层窗户纸的，像阙芳这么放在明面上，还是第一次见。
或许是真的被『逼』急了吧。
只听得阙芳话音落下之时，九天山上突然出现了很多道身影。
刷刷刷！
身影密密麻麻，清一『色』黑『色』身影出现在九天山上，气势十足的将在场的所有人团团围住，杀意四起，此时已经暮『色』将至，残阳的余晖照在九天山上，借着那满山的红叶看起来好像是一片阴暗的火红。
是三千影卫和三千饮血！！！
凰新月在余风谷就曾经见识过阙芳的手段的，只是当时所见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现在……却是全部！！！
并且，三千影卫和三千饮血的面前，站着的是风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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