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叫声不绝于耳。
虽然没亲眼看见，单单听声音，顾长歌都觉得头皮发麻。
“我说”
那人气若游丝，痛苦不堪的道，“是刘将军”
“是么？”墨君邪听完，并不相信，轻飘飘的哼了声。
“是”那人乞求道，“小的不敢撒谎”
墨君邪没什么表情，他站起身来，半拥半抱着顾长歌，沉默的往外走。
等到了门口，他才淡淡开口，“赵堤，处理干净了”
“是”
拉开房门，吱呀的声音，混合着抽出长刀的声响。
迎面的冷风吹过来，夹杂着细碎的雪粒，猛烈的拍打在她脸。
顾长歌被迷糊了眼睛。
她手脚冰冷，浑身早已麻木。
墨君邪看着天，皱了皱眉，随即解下来身的披风，将她圈在身边，耐心的给她系好。
在这时，顾长歌回过神来。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眉目分明清俊，谁能想到，他却是一个魔鬼
为什么
为什么每每在她觉得他还不错的时候，总是来这么一出
到底哪个才是他？
温柔、多情、肆意、潇洒的，是他？
还是血腥、残暴、丑陋、不堪的，才是他？
历历在目，每一个场景，遥远又真实，顾长歌觉得，她仿佛活在梦，混混沌沌。
“怎么了？”墨君邪笑的很平静，漆黑的眸子底，是常年不变的冰寒。
顾长歌摇摇头，她面无表情的解开他刚披的衣服，用力的摔在地。
“墨君邪，我求你以后，离我远一点”
她说完，拔腿跑，飞快的冲出小院，闷头闷脑的往外跑。
踩在薄薄积雪的青石板路，时不时会滑的趔趄。
这不重要。
她一心想要逃离，算摔倒，爬起来也要继续。
顾长歌一口气的冲出小巷子，还要狂奔，可发现她迷路了。
这里根本没来过，压根都想不起来是哪里。
宽广的街道，空无一人，她环顾一周，无力的坐下。
没过多久，耳边传来哒哒的声音，马车骨碌骨碌的声响，让她抬起头来。
是墨君邪。
他亲自驾车，来到跟前。
一身黑衣，将他修长的身材，衬托的更加挺拔英俊。
“起来，我送你回家。”墨君邪居高临下的道。
顾长歌不想理他，把脸偏过去，气的迅速的站起身，接着漫无目的的走。
“……”墨君邪皱眉，“你还回不回家了？”
“不用你管你这个恶魔我都说了让你离我远点”她在前头走着，察觉到墨君邪寸步不离跟着，半扭过头，恶狠狠地道
墨君邪被她逗得无声笑了，“你再不回去，深夜了”
“我乐意”顾长歌加快速度，想拉开两个人距离。
可她两条腿的，哪能得四个轮子的？
努力了大半天，别说远了，墨君邪跟在她身后面，紧紧跟着。
劝说几句后，他发现无济于事，果断闭嘴。
跟着她，看着她，是不说话。
“……”顾长歌别扭的不行，一会跑，一会休息，绕着大街各种蹦跶，最后累的气不接下气，她无奈的看着墨君邪，“你到底想怎样？”
“送你回去。”
“不要你送”
“那我跟着。”墨君邪平静的道，“大路朝天，你走你的，我走我的，你管不着。”
顾长歌咬牙，撅着屁股在地找了两个石头，二话不说照着他脑袋砸过去
“铿”
石头砸在马车，又掉在地。
见行凶失败，顾长歌瘪瘪嘴，忽然她看见墨君邪跳下车，朝她走过来。
本能的要逃跑，然而已经来不及。
墨君邪一个手刀落在她肩，顿时人事不知。
看着昏过去的顾长歌，墨君邪皱了皱眉。
把她放进马车，摸了摸她的小手，已经凉的跟冰块似的。
他从马车找到一个暖手炉，放在她手两侧，又盖好棉被，这才驾车开往顾府后门。
到了后门，不过是一刻钟之后。
墨君邪没送她回去，自己反而钻进了马车。
外面冷的要死，车厢里烧了火炉，暖和和的。
他坐在顾长歌身旁，这么看着她，等手热乎了，才无声的动了动唇角。
死丫头。
知道冲他凶，知道在他跟前逞威风。
坠山那会哭的跟个傻子一样，连连哀求他救她的场景忘了，那天他们运气好，下面是片湖，不然的话，早都粉身碎骨了。
哪里还有她现在冲他撒野？
睡梦的顾长歌，不知是不是知道他在骂她，不悦的哼了哼，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
墨君邪靠在墙壁，闭目养神。
外头是呼号的冷风，里面有她，他不想回府去，即便回了，也是一个人睡。
和她在一起，抱不着却也安心。
临近天亮，墨君邪才带着顾长歌，三跳两跳的进了后院，又悄无声息的把她送到别院去。
等顾长歌醒来后，发觉自己是在自己房，着实愣了下。
丁香来喊她洗漱，说要去课，她还迷迷瞪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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