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7章【口感真不错呢】
“噢，你来了。”
听到开源等人的脚步声，栞的身影从研究室里侧的隔间走了出来。
少女的目光之中，带着一丝喜悦与无奈。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开源看了看沙发上的小鸟触，又看了看面前的少女：“这里可是望潮阁本部，防卫最为森严的底层实验室…”
本不该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以及早已从这里退出的熟悉面孔。
接踵而至的惊讶让开源瞬间愣在了原地，倒是栞本人却是悠闲地坐在了沙发的一角。
像是在搬运易碎品般，少女小心翼翼地把仰面躺着的小鸟触稍微往沙发内侧挪了挪。
环视四周的身影，目光最终停留在了一旁的主厨身上。
“别那么瞪着我嘛主厨先生，今天我可不是来干架的…这里本就是【弑神】的实验室，门口的系统里，可是有着我的指纹啊。”
听到这句话的开源，此刻才回过神来。
太久了。
距离自己曾经憧憬着的梦想，以及回归的现实，真的太久了。
曾经与自己和挠诺面谈过的二人，已经率领弑神走上了和望潮阁截然不同的道路。
“我今天来，是有一事相求。”
看到其他人都沉默，栞再次说道。
“喂喂…你说你们两个把曲大季后赛弄得一团糟，现在还挺不把自己当外人。”一旁的徐浩武此刻又忍不住活跃起来了，“占了沙发还卖乖，要不是看你长得萌…”
“她还真不是外人。”开源有些尴尬地打断了徐浩武，“换句话说，这个最初的实验室，本身就是由我移交给弑神的。”
栞丝毫没有在意徐浩武的言辞，反倒是目光十分诚恳地看着开源。
她在赌，赌开源还有一丝想要让小鸟触回到望潮阁的念头。
一旁的徐浩武见开源都这么说了，也就没再表态。他只是作为旁人有些看不惯而已，但却万万没有想到这次季后赛的敌人，就来自于望潮阁内部。
“主厨，你先和徐同学去厨房热一下胡辣汤…我想和栞单独聊聊。”
“没问题。”主厨一把用云打拳拽起徐浩武，小声道：“我们走吧，这里不方便。”
徐浩武自然也是没有再坚持，乖乖地被主厨用无形的意念力拖拽走了。
虽然开源没有意识到，但栞却是感受到了主厨拖拽徐浩武的意念力，不由得噗嗤一笑。
等到二人完全消失在走廊尽头之后，开源不禁纳闷：“你笑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栞深吸一口气，“说正事。如果胡辣汤能让徐浩武恢复正常，应该也能让梦梦醒来吧？”
听到这里的开源，不由得浑身一怔。
让小鸟触醒来虽然也是自己想要看到的结局，但是醒来之后，少女还能回到望潮阁么？
就算回来了，还能恢复到之前的状态么？
老实说，他并不指望小鸟触回来帮助研究。而且铁壁牢狱自身的研究，也被【弑神】这一档子事给中断了。
换句话说，没有瞳域者遭受威胁的世界，已经用不上铁壁牢狱了。无论挠诺老板是怀着怎样的初衷制造出这台能够还原历史的机器，现在都到了该封存的时候了。
“没问题。”
思索了片刻的开源，点点头。
“真的？”栞有些惊讶开源竟然这么干脆就同意了自己的请求，“也就是说…”
“在那一战之后我也听主厨说过，是卓芊让小鸟触睡去的。如果谦神真的使用瞳域眼镜的话，或许是由于人为将脑电波调频到了深睡状态下δ波段的缘故。”望向栞的开源正色道，“这次我们研发的特制胡辣汤，就是能够让人的脑电波回归活跃状态下α频段的食物。”
看向开源的少女愣了片刻，却没有因此太过兴奋，脸上反而浮现出了些许担忧。
“脑电波…将回归活跃状态下的α频段…”喃喃自语的栞突然攥紧了拳头，注视着一旁在沙发上熟睡的小鸟触：“我不想让她再次成为异能者了…虽然有些任性，但还有其他的选择么？”
少女楚楚可怜的目光，让开源心里一痛。
当时阴差阳错地成为了瞳域者的白河小鸟，在得到了自己的一切之后走上了无法回头的道路。
有的时候，事物总是伴随着两面性的。
得到了力量的同时，就要失去些什么。
作为理想乡之梦的创始人，得到了太多记忆的少女同时却失去了作为独立个体的自由。
无论映出的是多么美妙的景象，这里终归还是梦境。
而你的初衷，是想要让她从无尽轮回的理想乡之梦中醒来吧？
一开始就追寻着梦境的话，是无法真正得到幸福的。
“抱歉…目前没有其他选择。”
说出这句话的开源，缓缓低下了头。
直到最后，自己也没能真正地将少女从梦境中唤醒。
何况胡辣汤本身也是不黑无意中发现的产物，能够有这种方式已经值得庆幸了。
就算这样，明白道理的自己还是无法接受这个无能为力的事实。
“没关系的。”
说罢，栞的目光从小鸟触身上移开，浑身颤抖的少女快速站起，走到一旁的咖啡机前接了三杯咖啡放在了托盘上。
“你还记得，我们三个第一次在这里聊天时候的场景么…”
说着，少女将三杯咖啡分别摆在了三人面前。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六年前的那天，穿着白大褂的开源在热心地为小鸟触和栞讲解自己的研究…
“这里的咖啡，是挠诺老板从巴拿马带来的翡翠艺伎…对吧？”
捧着咖啡杯的少女，快速扭过了头去。
再也控制不住的泪水，顺着脸颊滚落而下。
“是，没错…”
开源的眼眶湿润了。六年前如此平凡的对话，那个名为栞的少女却仍旧记得。
自从挠诺老板走后，研究室的咖啡也换了一批又一批。虽然自己无暇考证咖啡的来历，但这种便利店咖啡的事实，自己面对着声音颤抖的栞，却怎么也无法提起。
每当想要开口的瞬间，那天的话语便会浮现在耳畔。
【这真是我喝过最好的咖啡，栞呢？】
似乎是忆起了相同的话语，咬紧了下唇的少女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没有你的咖啡，果然好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