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独孤败的身份着实有些尴尬,知道他真实身份的暂时只有七杀女和萧凡两人。
他也在尽力表现得跟从前的独孤败一样。
那本事他自己,所以没有人能轻易就瞧出他的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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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龙圣的房间。
“看来我倒是成了最没用的一人!”七杀女语气淡然。
萧凡没有说别的,指着桌子上的棋局,说道:“你看这盘棋!”
七杀女看去,那正是杀破狼棋局,正是贪狼星反败为胜,力压破军星的时候。
七杀女道:“我不懂棋。”
萧凡静静地道:“你不必懂。人生如棋,我们应该做的以及我们能做的,只是尽力下好每一招棋。至于胜败在天,就不是我辈应当关心的问题了。”
“或许吧。”七杀女不置可否,作势要走。
“七叶,”萧凡叫住了七杀女,“如果你找到了真的独孤败,你是不是还要跟他一较高低?”
七杀女木然道:“即便我是必败无疑,我也要与他一战,为的是讨回我的骄傲和尊严!就像师父你刚才说的一样,我只求走这一步棋,却并不在乎结果如何。”
“你错了,你何必骗你自己?”萧凡笑得深邃,似已洞烛一切。
七杀女不解道:“我错了?我不懂。”
萧凡点了点头,而后道:“你并不是为了讨回骄傲和尊严,胜负对于你来说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
七杀女脸色如冰:“我不容自己失败,绝不!”
萧凡摇了摇头:“你一样不是现在这个独孤败的对手,你为何不求跟他一战?”
这一问直接切入了七杀女的内心深处,七杀女无法回答。
“我不知道。”即便是不知道理由,七杀女的语气依旧坚定,因为七杀女做事通常都不需要讲什么道理的,“我死在他手里,或者他死在我手里,只有这两种结果,再没有别的可能!”
七杀女如劲风扫过,一下子消失。
萧凡望着那还在风中飘落的七片红叶,先是点头,后又摇头,却一直在暗暗叹息:“七叶啊,你为何不承认,你只是放不下他,何必要用你死我活的借口……”
——人通常为自己的一些事故找一些借口,并说服自己和别人那就是真正的原因,然后自己就相信了,别人也不由得不信。
——毕竟能同萧凡一样洞察入微的人少之又少。
——谁能想到,七杀女对独孤败念念不忘是真,要一决胜负只不过是一个令己安心的谎言?
这个谎言并不美丽,并且带着浓厚的血腥和杀气。
七杀女已上路,寻找独孤败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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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已过了两年。
又过了一年。
整整三年。
黄昏,夕阳已薄。
土黄色的三岔路口。
狼人的眼神依旧孤单,甚至比原来更加孤单。
千言万语在心中,他却半个字都说不出。
他三天前便已等在了这里。
他害怕燕夕记错了日子,他害怕燕夕着急。
所以他才默默守候。
日头西沉,星光席卷大地。
狼人已足够疲惫,这三年来他从没有好好地睡过一觉。
当记挂一个人肝肠寸断的时候,能安稳地睡觉也成了一种奢侈。
狼人现在也没有睡:万一燕夕忽然赶来了怎么办?
凉风习习,草木凄惶。
狼人的心也凄惶:或许当年燕夕只是随口说说三年后在此相会,转过头就已将这个约定抛到了脑后。
或许她已找到了慕容尘,她已经得到了她的幸福。
又或许她正在暖暖的炕上,躺在情人温暖的怀里。
抑或她已有了孩子,正摇着摇篮,用母性的声音吟唱着摇篮曲。
——胡思乱想,只是爱的一种混乱表现。
月圆。
又是月圆。
年年月圆,月月月圆,可是人呢?几时团圆?
团圆又如何?心永隔天渊。
明知如此,可狼人却偏偏忍不住翘首企盼。
明知樽中是毒酒,却还是微笑着饮下。
呜~~!
狼人对月舒啸,遥远的狼嗥声此起彼伏,似乎从地面射到苍穹,又再次被天穹反射,交相激荡。
就像是不绝于耳的嘲笑:人家从没有将你放在心上,你又何苦苦苦等待?
狼人若是知道答案,就算依旧痛苦,至少不会迷茫。
他又想起了给自己指明道路的明灯。
——或许独孤败更像是蜡烛。
照亮了他人前行的路,自己却化为了灰烬。
蜡炬成灰泪始干。
而独孤败连泪都没有,因为他不仅是无私的蜡烛,更还是如铁的男儿!
世界从来不公,独孤败却想要将所有的不公全揽在自己的身上。
陷入深深的黑暗与孤独,他不能力挽狂澜,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有限。
想起了师父,狼人更加是满怀凄怆。
天狗吠月,或许只是想吐露自己难言的苦闷,这样的行为却成了天下人的笑柄。
所以狼人绝不会将心里话告诉任何人,这也是独孤败教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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