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站得距离那么近，嘉渔突然拧眉道，“你，是不是喝酒了？”）
对方没有回答，只回复一个略显深邃的笑。
“……应酬偏多，喝醉了？”她的脸贴在他的胸口上，闻到的不是往事他常用的刮胡水清冽的冷薄荷味道，而是酒味、酒气十足，甚至有应酬时沾染了寿宴其他人身上的烟草味。
淡淡的，他并未抽烟，所以嘉渔觉得并不好闻。
只因，那不是他的味道。
“换了鞋和衣服，去洗澡……”她对他这么说，刚要转身去帮他找睡衣，谁知他又搂住了她的腰，和她耳鬓厮磨道，“乖乖，帮我脱衣服？”
温温润润的嗓音，带着些许低沉的暗哑。
乖乖？
嘉渔脸蓦地一红，知道是真醉了，醉了。
话虽然这么说，当他俯颈去换了拖鞋后，完全是搂着她的腰，任由着她将扣子一颗一颗的解开。
柔和的灯光下，她扬起头看了他一眼，谁知他此刻正看着她，将她全部的倒映都融入视线的深处。
宋老先生的寿辰，他就算不愿意多喝酒，处处有意躲避，但社交这种场合，老爷子有意安排引荐喝再少，一直到晚上积少成多也多了起来。
嘉渔怀孕后，慕郗城喝酒少，现在一天喝这么多，到底有些吃不消。
一边帮他解扣子，一边说，“等再见外公，一定让他不要这么继续带坏你。”
慕郗城听她妻子的话，入夜了，偶尔伴着一点柔软，在慕郗城的听觉里竟然像是悄无声息的撒娇一样，讨人喜欢。
简直忍俊不禁。
“乖乖，你生气？”
衣扣半解，生得这样一张冷俊的脸，醉意使然后的笑，更加魅力无限。
醉了，还不消停。
——男.色惑人。
嘉渔听不了他这样腻人的称呼，像是幼年时候陈屹年给种下来的某些‘坏习惯’，她父亲喜欢叫她肉麻的宝贝儿，可现在的他倒是比陈教授厉害，更加变本加厉的‘腻人’。
太会说情话的男人，不好。嘉渔心里这么思忖着，手上的动作却因为他灼烫的呼吸而显得有些抖。
尤其是能一本正经，满腹‘算计’的，又故意使坏。
譬如，现在的慕郗城，只要一开口就开始没完没了了。
等风衣外套脱了挂在衣架上，帮他找衣服，却被人自身后抱住，温热的薄唇就在她的脖颈间，他贴着颈子和她说话，“还记得你念高中时候最爱看的武侠小说吗？”
“嗯？”
嘉渔怔了怔，知道背后的人开始借着这份醉态，对她温水煮青蛙似的‘撒网’了。
念书的时光里，谁都有过偷闲的时候，陈嘉渔念高中的时候看医药理论多，累了，‘偷闲’里阅读金庸、古龙也是常有的事情。
男人看武侠仗义，小女孩儿关注的是侠骨柔情。
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醉了，5分钟冲了凉出来，换好了睡袍，等嘉渔去拉窗帘，却按住她的手腕，一边帮她，一边给她说每天的睡前故事，站着说：
“《射雕英雄传里》郭靖与黄蓉的相识很有传奇色彩，黄蓉自觉父亲待她太凶，便溜出桃花岛，扮成小乞丐。聪明绝顶的女子，初出桃花岛，不食人间烟火，不懂人情世故，又扮成小乞，遭了不少世俗白眼，直到遇上了郭靖，也遇到了一声的劫数，郭靖亦然……”
郭靖黄蓉的故事，自然是一段佳话，也是金庸老先生着重笔墨最多的一对眷侣，从相识，到结婚生子。
“遇见了，就是命中注定。”他的嗓音有些哑，带着男性的醇厚格外魅惑，酒酣微醺，故事讲到最后，贴着她的耳畔有意说，“你是最美的黄蓉，不，乖乖比黄蓉美。”
醉了，醉了……醉得开始甜言蜜语？
不，完全胡言乱语了。
嘉渔被他圈在怀里，走不开，因为他手臂揽在她腰际的这份羁绊，瞬间觉得羞恼的气息上来了。
有谁能将情话说得这么理所应当，还投其所好地掺杂了她最喜欢的《射雕英雄传》的故事？故意存了心思地要招惹她。
慕郗城的花招多着呢。
尤其是喝了酒，怎么可能不兴风作浪？
他的目光深邃暗沉，那么直接地看着她，让她倒显得无地自容地想要避开，他的长指轻抚了一下她白.皙的面颊，见她躲，直接落在上面一记亲吻。
“你……”她抿着唇，对于他突然轻薄的动作，突然蹙了黛眉。
“皱什么眉？我说得有问题？”显然他是笑了，雅痞的笑，像是坏男人。
“什么黄蓉……”她避开他，内心的心跳却已经紊乱，脸上却很烫。
慕郗城酒量好是从来不会喝醉的，但是真的醉了，又要折腾人，折腾她。
“你是我太太，情人眼里出西施，我就是觉得你比黄蓉美上千倍，百倍都不止……你是黄蓉，我是你的靖哥哥。对不对？”
腾地一下脸红。
嘉渔，是受不了他这番言辞间裹着蜜糖的轰炸，简直要承受不住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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